耻辱!
天大的耻辱!
一架宝贵的帝国重爆机,连同最精锐的机组,竟成了地方军阀与泥腿子八路肮脏交易的祭品!
这不仅仅是损失!
更是一个足以令人肝胆俱裂的信号——
晋绥军与八路军,竟能在局部达成如此致命的默契!
若任其滋长,形成战术配合,蝗军在晋西北的统治根基,将被无声蛀空!
必须!立刻!连根拔起!扼杀在襁褓!
“八嘎!!”
筱冢义男双眼猛然暴睁!
眸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要焚毁一切!
一掌狠狠拍下!
“砰——!”
坚硬的红木桌面发出痛苦的呻吟,台灯剧烈摇晃,昏黄的光影在他扭曲的脸上疯狂跳动。
“楚云飞!李云龙!两只该被碾成齑粉的卑劣老鼠!”
他胸膛剧烈起伏,强行咽下翻腾的杀意,再开口时,声音已如万载寒冰,冻彻骨髓:
“山本君!”
“哈依!”
山本一木如标枪般钉在原地,杀气凝成实质。
“竹机关的情报,彻底坐实了最坏的预想!”
筱冢义男眼中闪烁着毒蛇吐信般的幽光,
“晋绥军与八路的勾结,其深度和危险性,远超我们最悲观的估计!”
“秃鹫岭的血债,要用血来偿!但更要紧的,是斩断那条连接他们的毒蛇! 让他们……自相残杀!”
“司令官的意思是?”
山本心领神会,眼中嗜血的光芒一闪而逝。
“他们不是在黑暗中交易吗?”
筱冢义男嘴角咧开一个阴冷到极致的弧度,如同毒蛇亮出獠牙,
“那我们就……把这份‘礼物’,送到他们的二战区!”
他的手指如枯骨,重重敲在竹机关那份“铁证”上:
“把楚云飞与李云龙在‘聚仙楼’密谋、以及军火药品交易的‘铁证’,原封不动,立刻泄露给二战区!
要让他深信不疑——他麾下这头‘晋西北之虎’,正拿着他的枪炮、他的救命药,去豢养他最大的心腹之患!”
“我倒要看看,那只千年老狐狸,还容不容得下这只……敢跟八路同穿一条裤子的‘虎’! 让他们,自己撕咬出满嘴的血!”
“哈依!!”
山本一木眼中精芒爆射,躬身领命,如同出鞘的妖刀!
大孤镇镇外。
晋绥军新七旅临时旅部,地下掩体。
炉火噼啪,难以温暖阴冷的地堡。
楚云飞背门而立,身形如孤峰青松,巍然不动。
墙上巨大的晋西北态势图,仿佛是他意志的延伸。
肩章将星在昏黄灯下反射出冷硬的光,凝聚着战场独有的肃杀。
参谋长方立功步履无声却迅疾,脸上那份罕见的凝重,让本就凝滞的空气又沉了千斤。
“旅座,长官部……急电。”
方立功声音压得极低,双手呈上电文,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楚云飞未回头,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嗯”,淡漠得仿佛早已预见。
他缓缓转身,接过那张薄纸。目光扫过——
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冰面!
“聚仙楼密会?晋造六五式……一百支?”
楚云飞嘴角倏然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被亵渎尊严的极致愤怒与鄙夷!
“砰!!!”
铁拳狠狠砸在红木桌面!茶杯震颤,发出濒死般的嗡鸣!
“滑天下之大稽!”
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千钧铁锤砸落,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雷霆风暴,
“光复当日,我楚某人奉钧座明令,全程在县城拍摄光复景象!聚仙楼?铁将军把门,鬼影子都没一个!县城百业凋敝,连口水都难觅!密会?密在何处?!”
他抓起电文,指尖几乎要将“晋造六五式”几个字戳穿,目光如淬火利箭射向方立功:
“立功兄!替我问问这位即将驾临的赵高参!长官部档案室里,可还存着三五八团前团副钱伯钧倒卖军械、畏罪投敌的铁案卷宗?!”
“问问他!问问那些整建制投了鬼子、摇身变成‘皇协军’的王守信、李信言之流,他们手里那些晋造的家伙,最后是落入了谁的口袋?!”
“这些糊涂烂账,这些叛徒贼子的脏货,难道都要扣在我楚云飞的头上?!”
“长官部断案,就凭黑市上几杆来路不明、锈迹斑斑的破烂?!”
方立功腰杆挺得笔直,声音洪亮,带着火山喷发前的压抑:
“是!旅座!钱伯钧案铁证如山!
王守信、李信言投敌当伪军,其装备被八路或地方武装缴获,更是板上钉钉!
长官部若以此等捕风捉影、栽赃嫁祸之词问罪于旅座,岂止是寒了前线将士的心,简直是亲者痛,仇者快!
太原城里的鬼子,怕是要开怀畅饮了!”
楚云飞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寒芒如万年玄冰:
“我大孤镇连日遭鬼子轰炸,长官部不闻不问! 秃鹫岭鬼子重爆机被打成废铁,倒是我二战区的长官部要替他们‘主持公道’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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