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再快一点!”
他对着自己,也对着座下的铁骑低吼。
二十辆经过改装的钢铁巨兽,如同决堤的钢铁洪流,轰鸣着冲出了集宁防线,一头扎进了广袤的草原。
它们并没有挤作一团,而是非常有战术意识地迅速散开。
在王铁柱通过无线电的简短指挥下,车队以一个宽大的正面向北展开,每辆车之间都保持着上百米的间隔。
如此一来,整整二十辆卡车,就如同二十把巨大的、缓缓张开的死亡梳子,控制住了将近两公里宽的追击正面!
这个宽度,足以覆盖大多数溃散日军骑兵的逃跑路径。
那些以为脱离了八路军步兵追击范围、刚刚松了口气、甚至试图放缓速度收拢部队的鬼子骑兵,惊恐地发现,比步兵更可怕的东西追上来了!
“全连注意!自由射击!专打马屁股后面的人群!别省子弹!”
王铁柱的声音透过无线电,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杀意。
命令一下,这场追逐战瞬间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通通通通——!!!”
“咚咚咚咚——!!!”
沉闷而极具穿透力的德什卡重机枪射击声,顿时在广阔的原野上此起彼伏地炸响!
冲在最前面的几辆卡车,车顶的机枪手首先锁定了视野内最大股的溃兵集群。
12.7毫米的大口径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带着肉眼可见的炽热尾迹,泼水般射入混乱的马群和人堆中!
那场面,残酷而高效。
子弹所过之处,如同热刀切进黄油!
人体和马匹在这种恐怖的火力面前,显得无比脆弱。
骑兵连人带马被拦腰打断者有之;
整个上半身被子弹巨大的动能撕碎、爆成一团血雾者有之;
战马被打得肠穿肚烂,哀鸣着跪倒在地,将背上的骑手甩飞,旋即被后续的子弹打成蜂窝……
几乎每一串长长的点射过后,溃逃的日军骑兵队列就如同被凭空削掉了一层!
地上瞬间多出一片残缺不全的尸体和垂死挣扎的人马。
鲜血迅速浸染了枯黄的草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浓烈得令人窒息。
“八嘎!跟他们拼了!”
一些被逼到绝境、或者骨子里凶悍尚未被恐惧完全吞噬的鬼子骑兵,在军官的嚎叫或者自发地调转马头,挥舞着马刀或者举起骑枪,面目狰狞地朝着追上来的卡车发起了反冲锋!
他们试图用传统的骑兵决死冲锋,来撼动这些钢铁怪物。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叮叮当当!噗嗤!”
鬼子射出的步枪子弹,大多数打在卡车驾驶楼和发动机舱外加挂的薄钢板上,只能溅起一溜火星,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点或凹坑,根本无法穿透。
偶尔有子弹侥幸穿过观察窗的缝隙,也难以对内部人员造成致命伤害。
而卡车的回应,则是更加狂暴的金属风暴!
面对这些冲过来的“勇士”,卡车甚至不需要减速。
车顶的机枪手冷静地微调枪口,德什卡重机枪喷吐出更加炽热的火舌!
“咚咚咚!通通通!”
反冲锋的鬼子骑兵,如同迎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钢铁和火焰组成的墙壁!
冲在最前面的连人带马瞬间被打碎!
后面的也被交叉火力扫倒在地!
马刀的寒光在12.7毫米子弹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仅仅片刻功夫,这些试图拼命的鬼子,就在卡车前方百米到数十米的距离上,变成了一堆堆破碎的血肉和倒毙的马尸,连稍微阻滞一下卡车前进的速度都做不到。
偶尔有极其悍勇的,凭借精湛的骑术冲到卡车近前,挥舞马刀砍在车头的钢板上,除了溅起几点火星和留下一条浅痕,毫无作用,下一秒就被调转过来的机枪口打成了漫天飞洒的碎肉。
这场面,进一步摧垮了残存鬼子的抵抗意志。
他们终于明白,回头拼命,只有死路一条。
消息很快通过混乱的无线电和狂奔的传令兵,传到了正在被亲卫队簇拥着、拼命打马北逃的旅团长黑岩义隆那里。
“旅团长阁下!
后方……支那军的钢铁战车追上来了!
火力极其凶猛!
板井少佐组织的决死冲锋……全体玉碎了!
根本无法靠近!”
副官中村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惊恐。
黑岩义隆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他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宽阔的追击正面上,那些喷吐着火舌的钢铁怪物,死死地咬在他的溃兵后面,不断地用狂暴的火力“削”掉他部队的尾巴。
每一声重机枪的轰鸣,都意味着又有几名帝国勇士化为异乡的亡魂。
他的心在滴血,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和无力感攫住了他。
堂堂大日本帝国精锐的骑兵旅团,竟被一支用卡车改装的车队追得像丧家之犬一样狼狈逃窜,毫无还手之力!
不能停!
绝对不能停!停下来就是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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