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沁听完这件事内心颇为震动，有疑惑也有诧异。
但她没有打断，只是耐着性子继续听柳寒樱吐槽。
听完之后，钟沁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会说这位庄sir不是人而是个鬼。
…………
前些年，守真院总院针对方外人出外勤的补贴政策开了一个全体员工会议。
会上院长聂院公布了一个初步拟定方案，询问所有人有没有其他好的建议。
其中有一个能力挺强的方外人，男性，归一境，举手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他说这个方案对于一线工作的方外人有些不太公平，应该要进行调整系数。
聂珣回答说等会后会再考虑一下。
结果第二天，这个男的就被督了……
涉嫌利用能力捞外快，执行任务不合规范，被扣了当月奖金。
而督导给出的检查结果完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位男性方外人平常在圈里，无论是口碑还是人品都很好。
所谓用能力捞外快，就只是这男的去其它域一个跟他关系好的守真局，帮忙培训了一下新人。
然后那个守真局请他吃了顿饭，送了两瓶好酒。
虽然这个是没走正规流程，属于私下帮忙。
但这种事在整个方外圈根本就屡见不鲜，许多人都有过，况且这男的还没有收钱，只是收了两瓶酒。
其他归一境的人要是帮这种忙，几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都有人愿意花。
最过分的是，之后一连两个礼拜，这男的就被督导连续督了四次，各种挑刺找事，完全就是针对。
弄得他实在受不了，差点就想申请关衍门，甚至想关衍门前直接偷偷把庄宏揍一顿。
最后还是被他老婆给劝住。
说他不要跟一个半截入土的老人计较，你还有孩子老婆。
他只能强忍下来，找了个时间带着礼品去庄宏家里拜访。
结果……督导后面一整年就没再督过他。
但是一年后又督了他一次，好像在提醒他礼品豁免期到时间了，该续费了。
别的领导都是对事不对人，而庄宏这个人，是对事也对人。
别看他经常督别人，可他心中十分清楚，谁有什么背景，谁能督谁不能督。
有背景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背景或者背景不硬的就随便拿捏。
唯一一次意外……就是那次督了悟空。
庄宏，正是导致悟空大闹总院的始作俑者。
他当时不知道悟空是左天佑徒弟，以为只是个新来的山野刺头。
谁曾想终于给他踢到了铁板。
平常饱受督导们折磨的员工们，看到悟空这次让督导组吃瘪，才会感到那么大快人心。
从那以后，庄宏就再没挑过悟空什么毛病，也导致左天佑跟庄宏这两位副院长关系一直不太好。
总而言之，如果你是一位没背景的方外人，在路上偶遇庄宏，一定要尽量热情笑着和他打招呼。
千万别有一点让他觉得你不尊重他的地方。
否则他就督你。
一旦被他盯上，不死也脱层皮，他会在任何你想象不到的时候督你。
而整个方外圈绝大部分的方外人，按照总院的规章制度，只要庄宏想督你，你必会遭上，被挑出毛病，谁都逃不掉。
故而全神州五万方外人，除了极个别像神州三大反骨仔这样背景通天的人，其余人都极其害怕这位主管督导的副院长。
而这次来靖台市的督导组，就是由庄宏带队。
…………
柳寒樱撇了撇嘴，唉声叹气道：
“你就说这个庄sir……是不是像鬼一样？”
钟沁心中很是纳闷。
一个代表普通人官方的副院长，行使督查之权，理应是一个刚正不阿、清正廉明、极有原则的人。
官方怎么会派个这样的小人来方外圈，还身居高位？
这怎么能服众？下面的人岂不是全都怨声载道？
聂院和张秘书长为何会允许这样的人当副院长，不跟官方反映？
一系列的疑问让钟沁怎么都想不明白，她秀眉微微拧起，沉声道：
“确实有点离谱，这也太……”
话未说完，一个红发人头毫无征兆从旁边柱子里穿了出来。
“那死老头就是个鬼。”
“啊——！！”钟沁失声尖叫，往后猛地一缩。
柳寒樱苦笑道：“我看你比庄sir更像个鬼，都说了别总这样，很吓人的。”
悟空整个人从柱子里穿出来，嗤之以鼻道：
“俺和师父一直都看那庄宏不顺眼，人又矮又挫，整天还爱拿个相机到处拍，专拍女的，恶心到家了。”
钟沁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强颜笑道：
“你这神出鬼没的，真是一时半会适应不了，你还准备在靖台多玩几天吗？”
悟空坐在长椅上，背靠柱子，两手交叉垫在脑后，满脸不悦道：
“俺师父让我在这边等督导组走了再走，俺一点都不想看到那死老头，到时俺就待在殊心楼，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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