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无声的哀悼
“权杖”总部深藏在阿尔卑斯山脉的腹地,由冷战时期的防核掩体改造而成。
凌风沿着冰冷的混凝土通道走向指挥中心,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如同敲打在心中的鼓点。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新安装的液晶显示屏正滚动显示着全球热点地区的实时动态。
从乌克兰的边境冲突到南海的舰艇对峙,从非洲萨赫勒地区的恐怖袭击到南美雨林中的毒品战争——这个世界的伤口在这里一览无余。
指挥中心的防爆门无声滑开,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凌风短暂驻足。
圆形的主厅内,数十名工作人员正在各自的控制台前忙碌。空气中弥漫着低沉的交谈声、键盘敲击声和各种电子设备运行的嗡鸣。
正中央的全息投影台上,一个巨大的地球模型缓缓旋转,上面标记着数百个不同颜色的光点,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个正在进行的监视行动或已知的威胁目标。
但今天,这个充满科技感的场景中多了一些不寻常的元素。
在主厅一侧的墙壁上,原本显示卫星轨道图的大屏幕已经变成了黑色。屏幕前,一排简易的支架上摆放着七张照片——那是汉森和其他六名在谢菲尔德行动中阵亡的队员。每张照片前都点着一支白色蜡烛,微弱的火苗在空调的微风中轻轻摇曳。
凌风走向那面临时设立的纪念墙,脚步沉重。他能感觉到整个指挥中心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那些目光中混杂着悲伤、愤怒,还有期待。
他首先在汉森的照片前停下。照片上的汉森笑得没心没肺,那是去年在塞浦路斯度假时拍的,背景是湛蓝的地中海。凌风还记得那天汉森喝多了,抱着吉他对着海滩上的游客唱跑了调的情歌,把大家都逗得前仰后合。
而现在,那把吉他永远沉默了。
“我们截获了更多‘缪斯’的通讯。”
凌风转身,看见普莱斯走过来。这位老兵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但身姿依然挺拔如松。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信号分析图。
“说。”凌风的声音有些沙哑。
“谢菲尔德死后六小时内,全球十七个冲突地区出现了战术模式的突然改变。”
普莱斯滑动屏幕,调出一系列地图,“原本处于劣势的一方开始反攻,而且使用的战术与我们对付谢菲尔德时如出一辙。”
凌风接过平板,快速浏览着上面的数据。
在阿富汗,塔利班分支使用了一种新型的无人机蜂群战术,精确打击了政府军的指挥车。
在乌克兰,亲俄武装突然改变了炮击模式,专门针对乌军的后勤节点。
在萨赫勒地区,恐怖分子完美地复制了他们在马里使用过的侧翼包抄战术。
“他们在实时学习我们的战术,”凌风低声说,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而且是在全球范围内进行测试。”
普莱斯沉重地点头:“看起来,‘缪斯’把整个世界当作他们的实验室,而我们就是被研究的对象。”
就在这时,指挥中心的主屏幕突然亮起,分割成十几个小窗口。
来自全球各地的“权杖”高层成员一一上线——有仍在东欧清理谢菲尔德残余势力的“墓碑”,有在北大西洋监视可疑船只的“海妖”小队指挥官,有潜伏在中东的情报负责人,还有远在亚太地区建立新安全屋的外勤主管。
凌风走到全息投影台前,环视着屏幕上那些熟悉的面孔。
他能看见他们眼中的疲惫和坚定,能感觉到那股通过加密信号传来的、无声的团结。
“各位。”
他开口,声音通过高保真通讯系统传达到世界的各个角落,“我们失去了优秀的战友。汉森、米勒、阿里、桑切斯、沃克和冈萨雷斯。他们不是死在光荣的战场上,而是死在一个精心设计的实验里。”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个消息沉淀。
“‘缪斯’——这个我们刚刚开始了解的组织——已经把触角伸向了全球的每一个冲突。他们不仅资助战争,还在操纵战争的进程,收集数据,测试战术。更可怕的是,他们似乎对我们了如指掌。”
凌风调出普莱斯刚才给他看的数据,将其投射到全球模型上。
那些被标记的冲突地区立刻亮起了红光,构成一张令人不安的网络。
“我们在谢菲尔德基地发现的情报显示,‘缪斯’正在进行一个名为‘净化协议’的长期计划。具体内容尚不清楚,但所有迹象表明,它的目标是重塑全球的力量平衡。”
屏幕上,代号“公爵”的技术主管接入了对话:“我们正在追踪‘缪斯’的资金流向。他们通过数百个空壳公司和加密货币账户转移资金,但初步分析显示,主要资金来源于三个方向:东亚的科技巨头、海湾国家的主权财富基金,以及...一些美国的私人军事公司。”
凌风感到一阵反胃。
如果“缪斯”的触角已经深入到这种程度,那么他们面对的就不只是一个神秘组织,而是一个扎根于现有权力结构深处的癌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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