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如血的余晖洒在校园的小道上,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悠长,仿佛是时光在大地上镌刻下的斑驳印记。
靖安望着蒋奕真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他深知,自己与井惜婕之间横亘着一道亟待跨越的沟壑,他欠她一个详尽的解释,更欠她一份坚定不移的依靠。
而孔薇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里藏着得意与算计。
随后,她若无其事地转身,混入人群之中,渐渐消失不见。
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得极低,仿佛要将整个教学楼吞噬在浓稠的阴影里。
井惜婕攥着课本的指尖泛白,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她望着教室里那一片狼藉的课桌,心中一阵刺痛——泛黄的书页被无情地揉成纸团,铅笔盒倒扣在地上,橡皮碎沫与踩扁的薯片袋混杂在一起,散落在瓷砖的缝隙间,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所遭受的委屈。
“快看,快看,拒绝学长的高傲小姐来了!”“连周希禹都看不上的大美女好挑剔呀!”尖锐的嗤笑如同一把把利刃,从后排炸开,直直刺向井惜婕的心。
她缓缓弯腰捡拾书本,发梢不经意间扫过课桌上新刻的「装清高」三个字,木屑瞬间扎进掌心,一阵刺痛袭来,眼眶也在这一瞬间突然发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走廊尽头的广播正播放着轻柔的音乐,试图营造出一种舒缓的氛围,然而,那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却如无数只蚂蚁,顺着耳膜往里钻,让她心烦意乱,无法安宁。
食堂里蒸腾着热气,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井惜婕抱着餐盘,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小心翼翼地和同桌一起坐在角落。
不锈钢椅面还带着丝丝寒意,仿佛要穿透衣物,沁入骨髓。
她刚吃了一口菜,就听见隔壁位置传来筷子敲击桌面的声响,清脆而刺耳。
四个高年级女生如同一群不速之客,围了过来。
为首的女生眼神轻蔑,用手指挑起井惜婕的下巴,语气充满挑衅:“听说你古筝比赛拿了奖?是靠你爸爸拿的奖吧!怎么不弹首曲子给我们听听?”周围瞬间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井惜婕淹没。
深夜,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
井惜婕蜷缩在被窝里,像一只受惊的刺猬,紧紧抱住膝盖。她的目光呆滞地落在手机屏幕上,数着那些未读的消息。靖安的头像静静躺在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周前,像是一个被时间凝固的符号,刺痛着她的心。
她想起储物柜里那包被挤满牙膏的饼干,讨厌的味道仿佛至今仍萦绕在鼻腔,像某种耻辱的烙印,怎么也抹不掉。
那些被排挤、被孤立的日子,如同噩梦般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让她痛苦不堪。
然而,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和周希禹把事情说清楚,结束这一切的混乱与痛苦。
晨光终于刺破云层,洒下希望的光芒。
井惜婕站在全身镜前,仔细地反复调整领口,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从容。
浅蓝色的长裙被熨得笔挺,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发尾别着的粉色蝴蝶结,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
她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嘴角僵硬地牵动着,直到肌肉酸痛,才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出家门。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跳上,紧张而又坚定。
咖啡店的玻璃门映出她挺直的脊背,看似坚强,实则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那是她在这无声战场中的紧张与挣扎——这是她独自面对的战场,她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自己内心的裂缝。
周希禹推门而入的瞬间,初秋的阳光仿佛也为他驻足,顺着他米色绞花针织开衫的纹路缓缓流淌,将衣摆处暗绣的银杏叶纹镀上一层金边,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内搭的靛蓝色牛津纺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恰到好处地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彰显出一种随性而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阔腿牛仔裤是意大利手工水洗的丹宁面料,质感上乘,脚下米白色帆布鞋沾着清晨的露珠,仿佛刚刚从郊野漫步归来,带着大自然的清新与洒脱。
196cm 的挺拔身形几乎遮挡住半扇玻璃门,肩宽腰窄的倒三角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优越。
他抬手和井惜婕打招呼,腕间的定制版腕表闪过冷光,与银质银杏叶手链相映成趣,散发出一种低调而奢华的气息。
琥珀色眼眸像是浸着晨露的蜜糖,唇角扬起的弧度带着与生俱来的温柔,贵族世家独有的矜贵气质与少年感在他身上奇妙融合,令人移不开视线。
当他穿过咖啡香氤氲的卡座,周围女生纷纷侧目,目光中满是倾慕与赞叹。
当那双琥珀色眼眸望向她时,井惜婕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如同擂鼓一般,震得耳膜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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