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禹此刻的内心,愤怒与无奈如乱麻般交织缠绕。
靖安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与井惜婕之间,令他实在不愿再多看靖安哪怕一眼,对靖安的状况更是丝毫不愿理会。
在这纷繁复杂的情绪漩涡中,他只有一个无比强烈的念头:立刻将井惜婕从这个充满“威胁”的地方带走。
井惜婕一脸无措地望向周希禹,眼中满是焦急与恳求。
她的声音轻柔,却因内心的紧张带着几分颤抖:“希禹,靖安还没醒,他昨天刚做完,手术呼吸都会痛,好不容易才睡着,我不想别吵醒他。你再等我一会儿,好不好?”那声音仿佛一片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既生怕惊扰到病床上脆弱的靖安,又担忧激怒眼前已然怒火中烧的周希禹。
周希禹只觉得脑袋仿佛被无数根针同时猛刺,宿醉后的头痛与此刻如潮水般汹涌的烦躁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愈发难以忍受。
他不耐烦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去地下车库等你。”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脚步匆匆而凌乱,仿佛多停留一秒,周围的空气都会将他彻底窒息。
周希禹离开后,靖安的爸爸妈妈满是感激地看向井惜婕,眼中透着深深的愧疚。
靖安妈妈轻声说道:“婕婕啊,真的太谢谢你照顾安安了,还让你这么为难,我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她的语气中满是自责,觉得自家儿子的事给井惜婕带来了诸多困扰。靖安爸爸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眼神里满是歉意。
井惜婕听了这话,只觉得脸颊滚烫,仿佛能烧起来,恨不得找个地洞立刻钻进去。
她尴尬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叔叔阿姨,别这么说,靖安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照顾他是应该的。”可此刻她的心里却五味杂陈,一方面是对靖安深深的担忧,毕竟他刚刚经历生死考验;另一方面则是对周希禹满满的愧疚,自己的行为无疑深深伤害了他。
没过多久,靖安缓缓睁开了双眼。意识刚一恢复,他的手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自觉地更加用力抓紧了井惜婕,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如幻影般消失不见。那紧紧抓住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在传递着内心深处无尽的恐惧与依赖。
靖平敏锐地察觉到了井惜婕的为难,他轻轻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拽开靖安的手,带着深深的歉意说道:“对不起啊,婕婕,麻烦你这么久了。你瞧,你连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换,陪了他一天一夜,肯定累坏了。快回学校吧,别累垮了自己。”
靖安的妈妈也在一旁附和着:“是啊,是啊,婕婕,你快走吧,这儿有我们呢,我们肯定会照顾好他。你爸爸妈妈昨天也打来了电话,一直关心安安的情况,真是谢谢你们一家,好孩子。”
井惜婕犹豫了一下,目光温柔地看着靖安说道:“好的,叔叔阿姨,你们也辛苦啦。安安,你好好休息,周末我再来看你。”
靖安听到这话,黯淡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急切地问道:“周末,你还会来吗?”那眼神纯真而渴望,就像个眼巴巴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
井惜婕微笑着用力点点头:“当然啦,想吃什么你就尽管告诉我,我给你带来!”
说完,井惜婕便转身走出病房。可刚一出门,她便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扑面而来,心里清楚自己还有个如同巨石般沉重的麻烦亟待解决——周希禹。她看着手机里周希禹发来的简短而冰冷的信息,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朝着地下车库走去。
上车后,周希禹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最黑暗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狂风暴雨倾泻而下。
他紧紧抿着嘴唇,那线条紧绷得如同即将断裂的琴弦,一言不发,发动车子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成了坚冰。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感觉到空气中尖锐的寒意。
井惜婕实在受不了这冷到冰点的氛围,小心翼翼地开口试图打破僵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与忐忑:“希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呀?我知道这次是我错得离谱,不该一声不吭就走,更不该用那种通知你的态度,你就大发慈悲原谅我这一次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希禹,试图用这招“撒娇大法”来化解周希禹心中的怒火。
周希禹依旧紧握着方向盘,双眼直直地直视前方,眼神冰冷而专注,对她的话仿佛完全充耳不闻,宛如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井惜婕见状,心中愈发焦急,又伸手轻轻摸着他的下巴,嗲声嗲气地说道:“宝宝,你看你都担心我到长胡子啦,你这么帅,一生气就不好看啦。别生气了嘛,好不好嘛。”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试图用这温柔的动作来软化周希禹心中的坚冰。
周希禹终于受不了她这软磨硬泡的攻势,将车开到路边的停车场,猛地一把方向停下,动作干脆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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