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时,玄关处的感应灯随着门锁转动的轻响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漫过葛昑薏雀跃的身影。她脱鞋时动作都带着轻快的节奏,阿姨刚把她的鞋子放好,来不及伸手拿她的包包,她也懒得回头。径直走了进去,随手往沙发上一扔,像只刚归巢的小雀般扑进客厅,声音里裹着未散的兴奋:“爸!妈!你们绝对猜不到今天有多开心!”
葛昑薏妈妈看着女儿这么开心,眼角的笑纹里盛着暖意:“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啦?看你乐得嘴角都快翘到天上了。”父亲坐在沙发上看财报,闻言也放下报纸,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纵容的笑意。
葛昑薏挨着母亲坐下,伸手抢过她手里的新项链把玩着,指尖的动作却因为激动有些发颤:“是靖安呀!你们介绍的这个相亲对象,简直是宝藏男孩!”她掰着手指细数,“早上来家里接我,而且说怕我没吃早饭玩游乐项目会难受,先陪我去吃了早餐;去游乐园的时候,所有刺激项目他都陪着我上,明明自己也有点害怕却硬撑着说‘没事,我在’;就连拍照都特别耐心,动来动去找角度,你们看——”她点开手机相册,屏幕上是旋转木马前的抓拍,她笑靥如花。合照里,她身后的靖安正微微偏头看着她,葛昑薏看着相册,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母亲凑近看了看,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掌心的温度带着熟悉的宠溺:“瞧这孩子,眼睛都在发光呢。”葛昑薏顺势往母亲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他还给我买了,粉粉嫩嫩的一大个,说看我每次来回都会盯着摊位看一眼;排队买冰淇淋的时候,特意问我喜欢什么口味……”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从海盗船时他下意识护住她的手臂,到午餐时细心地帮她剥虾壳,连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睫毛上的样子都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这么投缘,”父亲放下茶杯,杯盖与杯身碰撞发出清脆的轻响,“就多接触看看,感情的事急不得,得慢慢来。”葛昑薏重重点头,忽然又皱起鼻尖,语气里带着点小狡黠:“不过他有个发小,说是青梅竹马呢,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母亲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优秀的小伙子身边有好朋友很正常呀,难道你希望他是孤家寡人连个朋友都没有吗?”正说着,母亲忽然拍了下额头:“差点忘了,明天是你陈阿姨生日。囡囡,咱们全家去给她庆祝一下吧。”
“呀!”葛昑薏猛地站起来,包包从沙发滑落到地毯上,“光顾着说靖安了,我都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现在都这么晚了,该买什么礼物呀?”她急得在客厅里转了两圈,手指绞着衣角,“陈阿姨平时那么疼我,总不能空着手去吧?要不现在出去逛逛?”
“别急呀。”母亲从卧室里拎出个丝绒盒子,打开时里面的翡翠手镯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妈妈半年前就跟品牌订好了,前几天刚送到。这手镯水头多好,你陈阿姨最喜欢这些雅致的物件,你就拿去当礼物,算是借花献佛。”葛昑薏捧着手镯,冰凉的玉质透着莹润的光,上面雕刻的缠枝纹细腻精巧,她惊喜地搂住母亲的脖子:“妈你也太好了吧!这手镯一看就很贵,你破费啦,不过陈阿姨肯定会喜欢!”说着在母亲脸颊上亲了口,印下淡淡的口红印。
母亲笑着擦掉口红印,拿起手机:“我问问你阿姨,晚饭有没有安排,要是没定,咱们就订在好点的地方,不能失了礼数。”电话接通后,母亲和陈阿姨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笑着说:“巧了,你陈阿姨说,他们自己家的酒店刚弄了个新餐厅,环境特别好,就办在那儿了。靖安爸爸特意从外地赶回来,到时候两家人正好聚聚。”葛昑薏听着,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第二天一早,窗帘缝隙里透进的第一缕阳光刚落在床尾,葛昑薏就猛地坐了起来。她拉开衣柜,连衣裙、半身裙、套装裙……一件件被拎出来铺在床上,像开了个小型时装展。她先试了条鹅黄色的连衣裙,在镜子前转了转,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却皱眉道:“太嫩了,像没长大的小孩。”换了条藏青色的包臀裙,又觉得“太严肃,像去上班”。直到试到第三条——淡紫色的长裙,领口缀着细碎的珍珠,腰间有恰到好处的收腰设计,她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脸颊微红:“这条好像还不错。”
化完妆已经是中午,她坐在梳妆台前,每隔十分钟就伸手拨弄一下卷发,用小镜子检查眼妆是否晕染,连唇釉的光泽度都反复确认。下午三点,她干脆站在全身镜前,双手交握在身前,脚边放着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时不时踮踮脚,像等待检阅的士兵。
父亲从书房出来倒水,看见女儿这副模样,忍不住打趣:“这是要去见什么偶像明星啊?站了快半小时了,脸都快贴镜子上了。”葛昑薏转过身,脸颊绯红:“爸!你别取笑我了。”父亲走过来,帮她理了理微乱的领口:“紧张是好事,说明你上心了。不过也别太拘谨,就当是去朋友家吃饭,自然点最好。”他看着女儿眼里的期待,心里既欣慰又有些不舍,这丫头,真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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