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惜婕爸爸刚从外地出差回来,脱下西装就被老婆拉到沙发上,听完顾宣的事儿,惊得手里的茶杯都晃了晃。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爹?”他咂舌,眉头拧成个疙瘩,“还是个男孩子,一路熬过来得多不容易。行,老婆,这事听你的,要操办就办得像样点,辛苦你了。”
“辛苦倒不怕,”井妈妈剥着橘子,忽然想起什么,“就是俩孩子前几天打电话,非说认亲宴要放老家外婆家,还特意把日子定在五月三号。你说这日子有啥讲究?”
“他们也是大人了,既然是孩子定的日子,肯定有他们的道理。”井爸爸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劳动节我本来排了值班,要跟同事调休一下,给顾宣的礼要备好。”
“希禹妈妈昨天还打电话来,说要过来搭把手呢。”井妈妈把一瓣橘子塞给他,语气泛着心疼,“她说小学顾宣妈妈还在的时候,孩子特别可爱又精神饱满。后来他妈妈去世了,两家联系也少了。孩子读初一后,再见到顾宣,那孩子穿着和希禹一样贵族学校的校服,瘦得像根豆芽菜,脸黄兮兮的,她还以为是哪家保姆乱带的孩子。后来才知道,他爸不管饭,觉得回家晚就活该饿着,保姆也没一个好东西。就那个做西点的师傅好点,但也不能天天啃些蛋糕面包呀。后来还是希禹看不下去,硬拉着他回家蹭饭,吃完再送他回去。”
“都过去了,孩子面前不要再提,都大了,有自尊心的,我们做好我们能做的,以后他也不会再受这些委屈。”井爸爸拍拍她的手,“老婆,辛苦你先列个清单,该准备的早点张罗起来,老公报销。”
井妈妈转头就给老家的外婆打了电话,老人家一听要给顾宣办认亲宴,在电话里笑得直颤:“添外孙是大喜事!就放我这儿,保证热热闹闹的!”
挂了电话,外婆立马拉着来家里玩的老姐妹,笑得合不拢嘴:“跟你们说,我要多一个外孙啦!孩子可懂事了,又高又帅的,回头带你们见见,认亲宴可都要来啊!”
外公在一旁浇着花,忍不住打趣:“老太婆,光顾着乐了?院子里是不是该拾掇拾掇?”
“你懂什么?”外婆白他一眼,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婕婕说请了专业的年轻人来布置,咱们这老眼光别瞎掺和。不过——”她话锋一转,指着鱼池里的鱼,“这鱼池得整整!你看看这些鱼,黑不溜秋的像泥鳅,还有些银色的也是怪里怪气的,就不能买点人家那种红色、黄色的的漂亮锦鲤?多喜庆!”
“你可别冤枉人。”外公放下水壶,一脸委屈,“前阵子是谁说‘花花绿绿的晃眼睛,不如黑鱼耐看’?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此一时彼一时!”外婆梗着脖子,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现在就得喜庆!下午就去买!”
外公掏出空空的口袋,对着她摊手:“退休金和卡都在你抽屉里锁着呢,你不拨款,我总不能赊账吧?”
“你这老头子!”外婆被逗笑,转身往屋里走,“等着,给你批点‘专项资金’,买最漂亮的锦鲤!”
阳光透过葡萄架落在两人身上,院子里的月季开得正盛,连风里都飘着股热热闹闹的期待。
外婆一听,拍了下大腿:“哎哟,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咱们婕婕宝贝可得好好疼,还有希禹那孩子,从小就懂事,跟婕婕站一块儿,般配着呢!”
她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个红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几枚亮晶晶的金锁片和几对金镯子,边缘刻着“长命百岁”的字样。“这是我早年间给婕婕备的,一直没机会送,这次正好给孩子们都带上。本想着跟她姐姐一样,结婚再送,但是这次也是大日子就送了吧。”
外公凑过来看了看,摸着下巴说:“金器是好,可希禹和顾宣都是大小伙子了,送这个是不是太女孩子气?我看不如加点实用的——我前阵子请美院的老师设计,雕了对木牌,上面刻了‘平安’二字,沉香的,戴着也雅致,正好给两个小子。”
外婆眼睛一亮:“你早说啊!那木牌差点被你儿子拿去,雕工精巧着呢!行,就这么定了:婕婕和顾宣、希禹,都有礼物了,还寓意双全!”
她顿了顿,又犯了难:“可光是这些还不够。婕婕爱吃我做的桂花糕,还喜欢喝你泡的梅子酒,顾宣……听婕婕说他胃不好,得弄点养胃的东西。”
外公笑着接话:“这还不简单?桂花糕你多蒸几笼,梅子酒我再封一坛新的。顾宣那边,我把去年晒的陈皮拿出来,配点茯苓、山药,打成粉给他带上,泡水喝养胃正好。反正多多准备一些,要吃就嫌不够了,都让孩子们带回去。”
“你这老头子,想得还挺周全!”外婆乐了,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本,开始列清单,“桂花糕:五笼;梅子酒:两坛;养胃粉:三罐……”
写着写着,她突然抬头对外公说:“别愣着啦老头子,赶紧出发去买锦鲤呀,可别让孩子们知道咱们偷偷准备,要给他们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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