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在派出所闹到后半夜，顾宣始终没松口，只撂下一句“按法律程序走”，便跟着周希禹离开了。姚玉珍看着顾宣决绝的背影，知道自己彻底把事情闹僵了，在派出所哭到抽噎，眼妆糊成一团，活脱脱一副狼狈相。
顾父急得团团转，想来想去，只能把主意打到父母身上。他以为老人家总念着血脉亲情，能劝劝顾宣，却没料到，爷爷奶奶一大早竟从临市赶了过来，直接杀到了顾宣的别墅。
“把人都叫过来。”爷爷坐在沙发上，拐杖往地板上重重一敲，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顾父不敢怠慢，赶紧把姚玉珍也叫了过来。
姚玉珍一进门就想讨好，刚要喊“爸、妈”，就被奶奶冷冷的眼神钉在原地。爷爷看着儿子，气得胡子都在抖：“闹什么闹！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四十多岁的人，脑子被门夹了？自己的儿子不护，反倒去护一个外人？”
“爸，她不是外人，我们已经领证了，是合法夫妻。”顾父还在嘴硬，姚玉珍也赶紧凑上来，笑得谄媚：“是啊爸，我现在是您的儿媳妇了，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和妈。”
“你闭嘴！”奶奶猛地拍了下桌子，眼神像淬了冰，“我老婆子这辈子，只有一个儿媳妇，就是顾宣的妈妈。她走了这么多年，我心里的位置也没给别人留过。你别叫我妈，我受不起。”
顾父急了：“妈，您怎么能这么说？玉珍跟了我十几年，从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熬到现在，不容易……”
“不容易？”奶奶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姚玉珍，“她不容易，我孙子就容易？这些年他在你手里受的委屈，你数得清吗？”她转向顾父，语气带着失望，“既然你们领证了，婚礼就别办了，安安静静过日子，也算给顾家留点体面。”
“不行！”姚玉珍尖叫起来，“凭什么不办婚礼？我跟了他十几年，凭什么不能风风光光嫁进来？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名正言顺？”爷爷拐杖又敲了下地板，“你带人砸我孙子的家门，辱骂他过世的母亲，这叫名正言顺？”他看着姚玉珍，一字一句道，“想办婚礼也可以，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姚玉珍眼睛一亮：“什么条件？只要能办婚礼，我都答应！”
“婚后不准生孩子。”奶奶慢悠悠开口，眼神却锐利如刀。
顾父脸色骤变：“妈！这怎么行？玉珍还年轻，我们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那就离婚。”爷爷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明天就去办手续，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姚玉珍攥着衣角，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不生孩子？哼，只要先把婚礼办了，生米煮成熟饭，老两口还能天天盯着不成？等生了孩子，顾家的家产迟早有自己一份。她立刻换上温顺的表情，拉着顾父的手：“爸、妈，我答应，不生孩子就不生孩子，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口说无凭。”奶奶朝身后的律师递了个眼色，“把协议拿来，签字画押。”
厚厚一沓文件摆在姚玉珍面前，她扫了一眼，满篇都是“自愿放弃生育权”“若违反协议净身出户”的条款。她心里发虚，拉着顾父的胳膊撒娇：“这么多字，我哪看得过来……”
“都是按刚才说的写的，你要是信不过我们，这婚也别结了。”奶奶眼神冷冷的，带着审视。
姚玉珍咬咬牙，心想先签了再说，反正将来有的是办法反悔。她拿起笔，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婚礼的排场。
奶奶看着她签完字，忽然对顾宣说：“宣宣，你跟你爸留下，我带玉珍回老宅住几天，好好教教她怎么做顾家的媳妇。”
顾宣满脸疑惑，刚想开口，奶奶却悄悄按了按他的手，眼神里藏着让他安心的笃定。他只好把话咽了回去，看着奶奶带着姚玉珍离开了。
姚玉珍一路都在讨好奶奶，幻想着能借此机会改善关系，将来好拿捏这老两口。可一进老宅的门，她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院子里站着几个面无表情的保镖，奶奶转过身，脸上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平和，眼神冷得像寒冬的冰：“你毁了我孙子的人生，毁了他妈妈用命护着的家，现在还想风风光光嫁进来？”
姚玉珍心里发毛，强装镇定：“妈，您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说好了……”
“说好了？”奶奶笑了，笑声里带着彻骨的寒意，“我是说过让你做顾家的媳妇，但没说让你有资格生顾家的种。”她朝保镖抬了抬下巴，“带她去医院。”
“你们要干什么？！”姚玉珍终于慌了，拼命挣扎，“顾宣他爸不会放过你们的！我是他合法的妻子！”
“合法？”奶奶红着眼眶，声音发颤，“当年若不是顾宣妈妈心善，说她能处理好你这只狐狸精，我早就让你滚了！是她的爱害了她自己，我后悔了，现在要替她讨回来！”她指着姚玉珍，字字泣血，“顾家欠她的，就用你的一辈子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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