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那么多!”姚玉珍厉声打断,随即压低声音,语气里淬着毒,“他们顾家狠,把我子宫摘了——这事你烂在肚子里,敢对外说一个字,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但我也不是好惹的。那保险箱里,是能让整个顾家被掀翻的东西。顾祁赺当年怎么逼死他发妻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我都记着呢;还有他公司这些年的烂账,偷税漏税的证据,我手里也有。他要是敢抛弃我,我就把这些全抖出去,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电话那头的哥哥倒吸一口凉气,半晌才找回声音:“妹,这……这也太冒险了吧?要不我带着妈去找你?咱们……”
“不用!”姚玉珍斩钉截铁地说,“现在去找我,只会让顾祁赺觉得我在搬救兵,反倒落了下乘。我手里有这些底牌,就什么都不怕。你只要把保险箱藏好,等我消息。”她看着窗外飘落的枯叶,眼神越发坚定,“顾祁赺最在乎他那点名声和家产,他不敢赌。这场仗,我赢定了。”
挂了电话,病房里再次陷入死寂。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混合着窗外渗进来的寒意,让人莫名的心慌。姚玉珍靠在床头,小腹的疼痛还在持续,但她已经顾不上了,满脑子都是那些藏在保险箱里的“筹码”——那是她这些年在顾家如履薄冰,一点一点攒下的护身符,原本是想用来防备顾祁赺变心,没成想,现在倒成了保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以为自己算尽了一切,却没注意到,病房门与门框之间的缝隙里,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她。顾泽刚才并未走远,姚玉珍打电话时的字字句句,都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站在门外,白大褂的袖口被攥得发皱,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原来,他嫂子的死,真的另有隐情。那个他一直以为只是“性格软弱”的哥哥,竟然藏着这么多龌龊。而姚玉珍手里的东西,或许就是揭开真相的钥匙。
病房里的姚玉珍还在暗自得意,丝毫没察觉,自己刚刚亲手,把顾家最深的伤疤,暴露在了最想揭开它的人面前。安静的病房里,只有输液瓶里的点滴,和检测仪的机器在滴答作响,像是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默默倒计时。
顾泽轻手轻脚地离开病房门口,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顺着呼吸钻进肺腑,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他没回接诊室,径直走向顶楼的院长办公室,指尖在门把手上顿了顿,推门时带进一阵穿堂风,吹得窗台上的绿萝微微晃动。
刚在办公桌后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声,带着几分戏谑的暖意:“我们顾大院长这是去哪儿了?我都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
顾泽猛地回头,见母亲正端坐在待客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茶,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银白的发丝上,竟透着股难得的柔和。“妈?您怎么来了?”他起身迎过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从小到大,只要母亲在,再棘手的事好像都能卸下几分重量。
“来看我小儿子,还得提前写申请不成?”老太太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他,眼底的宠溺藏不住,话锋却陡然转厉,“别装了,刚才在病房门口站了那么久,保镖都跟我汇报了。那女人的话,你都听见了?”
顾泽的笑容淡了些,点了点头:“听见了。”
“听见就好。”老太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家常,“妈也不瞒你,你嫂子当年走得蹊跷,这些年我没日没夜地琢磨,总觉得不对劲。如今翻这些旧账,不是为了跟谁置气,是为了宣宣。那孩子苦了太多年,不能让他一辈子活在糊涂里。真等他自己查出点什么,咱们这些做长辈的,怕是连护着他的力气和资格都没了。”
顾泽沉默片刻,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妈,您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你不想吗?”老太太抬眼看向他,目光锐利如旧,“你嫂子当年待你如亲弟,我们都不同意你读医学院,她给你准备的东西,买的材料,还有她偷偷塞给你学费、零花钱,买给你的衣服和礼物。这些年你明里暗里收集那些资料,以为妈不知道?”
顾泽喉结动了动,没再反驳。
这时,老太太腰间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她看了眼信息,对门外喊了声:“老王。”
管家老王推门进来,躬身汇报:“太太,人已经出发了,两辆车分头走的,当地也安排好了人手,保证干净利落。”
“好。”老太太点点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去姚玉珍那住处,把那只保险箱找出来。所有人的手机都要查,包括现在病房里的姚玉珍,原件全部带回,要是发现有备份,不管是电脑里的还是云端的,一律销毁,别留半点痕迹。”
“是。”老王又鞠了一躬,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顾泽看着母亲一系列操作,终于忍不住问:“妈,您……早就知道她藏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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