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惜婕被他温热的气息吹得耳朵发红,刚要推他,就见周希禹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她额头上结结实实地亲了一下,声音还故意放大:“谢老婆投喂,能量满格了!”
“周希禹你疯了!”顾宣手里的筷子差点没拿稳,捂着眼睛哀嚎,“这是我办公室!你俩要秀恩爱出去秀!我还没吃完饭呢,别给我喂狗粮!”
井惜婕的脸“腾”地红透了,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推开周希禹就往门口跑,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瞪他一眼:“你俩慢慢吃,我先回家了!记得把食盒带回来!”话音未落,人已经像一阵风似的没影了。
“看你把人吓跑了。”周希禹一脸无奈。
顾宣却笑得得意,拿起一块荔枝扔进嘴里。
周希禹看了眼顾宣桌上的文件,语气正经了些,“晚上有个饭局,跟合作方谈续约,估计得晚点回,你呢?”
“我也得加会儿班,论文还差个结尾。”顾宣扒了口饭,忽然笑了,“说真的,有她在,好像再忙也没那么累了。”
周希禹挑了挑眉,眼里满是与有荣焉的骄傲:“那是,也不看是谁的老婆。”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乌鸡汤的香气还在空气中弥漫,连带着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似乎都染上了几分暖意。
这边顾宣和周希禹忙着为生活奔波,靖安家却像是被按了快进键的悲剧片,短短一个月就翻了天。
最先“叛逃”的是靖平。起因是某天晚饭时,靖安妈妈看着儿子唉声叹气,阴阳怪气说“这菜看着就寡淡,不像婕婕家阿姨做的,总带着股子甜香是吧,可惜啊……”话没说完,就被靖平“啪”地放下筷子打断:“妈,您能不能别总提井惜婕?她现在是周希禹的未婚妻,跟我们家没关系了。”
靖安妈妈当即红了眼:“我就是感慨两句!你弟弟为了她魂不守舍,我这当妈的能不急吗?”
“急就能天天说些阴阳怪气的话?”靖平站起身,语气里满是疲惫,“从安安打球摔了腿,您就没正经关心过他一句,张口闭口都是‘就是井惜婕的错,没有她也不会受伤,自己肯定能劝他去医院’。妈,您醒醒吧,井惜婕不是咱家的药,安安的结得他自己解,您再这么折腾,这个家早晚散了。”
第二天,靖平就收拾了行李,搬到了和未婚妻一起买的大平层里。临走时只留了张字条:“等您想明白谁对谁错,我再回来。”
家里少了个人,空气却更沉了。靖安原本就话少,这下更是成了闷葫芦。
上周校队打友谊赛,他抢球时被人撞得崴了脚,肿得像个馒头,却硬撑着不肯去医院,只在校医室拿了瓶红花油,天天瘸着腿去上课,整个人瘦得颧骨都突了出来,眼底的青黑比顾宣熬夜赶项目时还重。
直到某天深夜,靖安妈妈去他房间送牛奶,才发现这孩子正对着手机里井惜婕的朋友圈发呆——屏幕上是井惜婕举着爱心便当的自拍,配文“给两个大忙人投喂”,背景里顾宣和周希禹正低头笑,三个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热闹得晃眼。
靖安察觉到动静,猛地按灭手机,翻身对着墙,肩膀却止不住地抖,一气之下搬了出去。
接着几天,老公在外省,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那一刻,靖安妈妈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
她连夜停了诊,第二天一早就揣着车钥匙冲了出去。导航定位到临市井家时,她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抖,车窗外的树影一晃一晃,像极了这些天家里压抑的气氛。
井家阿姨打开门时,还以为是来做客的远亲,直到看清靖安妈妈通红的眼眶,才赶紧喊:“太太,陈医生来了,看着不太对劲呢!”
井惜婕妈妈刚把点心的玩具和晒好的小被子收进来,听见声音迎出来,就见靖安妈妈“扑通”一声站在玄关,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是怎么了?”井惜婕妈妈吓了一跳,赶紧拉她进屋,“有话好好说,先坐下。”
靖安妈妈被按在沙发上,手里攥着井惜婕妈妈递来的纸巾,哭得肩膀一抽一抽:“我不该掺和安安和婕婕的事……我就是魔怔了,见不得儿子受委屈,就想找个由头怪别人,可婕婕那孩子……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啊,小时候总往我家跑,兜里塞满了糖,见了我就喊‘陈阿姨’,甜甜糯糯的……”
她忽然抬手想给自己一巴掌被井惜婕妈妈拦了下来,她声音发颤:“我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对着她说出那些混账话?还在背后编排她……她该多寒心啊?”
井惜婕妈妈拍着她的背叹气:“谁家当妈的不护着自己孩子?你也是急坏了。婕婕不会在意的,你是她的阿姨呀,她早把这事抛脑后了。”
“真的?”靖安妈妈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可安安不肯见我,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腿肿得那样也不去医院,我去学校找他,他老远看见我就躲……姐,我是不是特别失败?两个儿子都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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