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视频,井惜婕坐在沙发上,看着靖安的家。她想,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看看他的手,给他擦点药。
还要告诉他,其实她也不是那么迟钝,其实她都知道了。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落在地板上,暖烘烘的。井惜婕突然觉得,那些过去的伤痛,好像也没那么难捱了。因为有个人,正用他全部的温柔和坚定,一点点把她从泥里拉出来,护着她,走向有光的地方。
井惜婕坐在飘窗上,手机贴在耳边,听着电话那头父母的声音。母亲的语气里还带着点后怕,父亲则沉稳地分析着周家那边的动向,最后三人异口同声地说:“翻篇吧,往前看。”挂了电话,她看着窗台上那盆多肉,叶片被阳光晒得透亮,心里像被风吹过的湖面,终于平静了些。
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顾宣发来的消息:【晚上睡得好吗?明早我在学校等你。】
井惜婕笑着回:【哥,我真的没事,吃好睡好,明天见。】刚放下手机,铃声又响了,屏幕上跳着“李韫森”的名字。
“嫂子。”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井惜婕捏了捏眉心,应了声:“森森。”
“我听希禹说了……你还好吗?”李韫森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他昨天在酒吧喝了一夜,嘴里一直念叨你的名字……”
“我很好。”井惜婕靠在飘窗上,望着远处的云,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我们分手了,他也同意了。”
“嫂子,他就是在气头上,你也知道他那脾气……”
“森森,”井惜婕轻轻打断他,“不用替他说话了。我和他的事,到此为止了。以后你可以叫我惜婕。谢谢你关心,我累了,先休息了。”
挂了电话,她盯着屏幕看了两秒,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百象阁张阿姨的电话。
“井小姐。”张阿姨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局促,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愧疚。
井惜婕笑了笑,指尖无意识地划着窗帘:“张阿姨,怎么突然叫我‘井小姐’了?以前不都叫我小井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张阿姨低低的道歉:“对不起,井小姐……我也是没办法,老宅那边催得紧,那些照片和消息……”
“没事。”井惜婕打断她,语气轻快了些,“我不是来追究的,毕竟大家都是打工的,各有各的难处。”她顿了顿,看着窗台上的绿萝,“就是想麻烦您,把我在百象阁用过的东西都处理掉。”
“都处理掉?”张阿姨愣了一下,“您自己带来的那些?”
“对。”井惜婕望着天边的晚霞,声音里带着点释然,“我自己带的那些书、抱枕、还有床头柜上那个摆件,您应该都有印象吧?周希禹给我买的那些不用管,他会自行处置。就把我自己带来的,全部扔掉。我希望在他回家前你都已经处理好了,麻烦了。”
挂了电话,她感觉胸口的憋闷感彻底消失了,像是终于能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打开外卖软件,她翻到一家花店,下单了一大捧向日葵,还有几束玫瑰和帝王花,备注要最新鲜的。又逛到生鲜区,挑了活蹦乱跳的虾和鲍鱼,还有靖安爱吃的芦笋和莲雾。
等靖安打开家门时,首先撞进鼻腔的是淡淡的花香,混着海鲜粥的软糯香气。玄关的鞋柜上摆着向日葵,嫩黄的花瓣朝着门口,像是在打招呼;客厅的茶几上,一大捧玫瑰花开得正盛,鲜艳的花色朝着窗户,把整个屋子都映得亮堂起来。
井惜婕系着他的黑色围裙,正站在厨房灶台前,弯腰搅拌着砂锅里的粥。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发梢沾着点细碎的金光,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手里拿着汤勺,时不时低头闻闻粥的香味,侧脸柔和得像幅画。
靖安站在门口,手里的书“啪嗒”掉在地上,他都没察觉。鼻尖突然有点酸,眼眶发热——他住了这么久的房子,从来没这么热闹过,也从来没觉得,原来烟火气是这么让人安心的东西。
“你回来啦?”井惜婕转过身,看到他站在门口,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汤勺,“快洗手,我自己亲手做的菜哦!还熬了海鲜粥,马上就好,还买了你爱吃的芦笋,快去洗手吧,我们准备开饭。”
靖安没动,就那么看着她,喉结滚了滚,才哑着嗓子问:“这些花……”
“哦,觉得家里有点素,就买了点。”井惜婕擦了擦手,走到他面前,看到他眼底的红,突然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怎么了?不喜欢吗?”
“喜欢。”靖安抓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像是怕这一切都是梦,“特别喜欢。”
他低头看着她,阳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委屈都值了。原来幸福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傍晚,她在厨房做饭,他在门口看着,空气里有花香,有粥香,还有她的味道。
“发什么呆呢?”井惜婕用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快去洗手,粥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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