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采购像场热闹的战役,两人拎着大包小包站在新家楼下时,胳膊都酸得打颤。还是靖安灵机一动叫了跑腿,看着小哥把洗衣液、香薰、还有井惜婕执意要买的玩具台灯一股脑运上去,两人相视一笑,都松了口气。
钟点工阿姨们手脚麻利,擦窗户的擦窗户,铺床的铺床,没过多久,空荡荡的屋子就有了烟火气。地板擦得能映出人影,阳台的绿萝垂着嫩叶,井惜婕买的兔子抱枕歪歪扭扭地躺在沙发上,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柠檬清洁剂香。
“真像样了!”井惜婕叉着腰在客厅转了圈,目光落在那个新狗窝上,突然叹了口气,“要是点心在就好了。”“可惜我们天天上课,总不能让它一个人在家拆家。”
靖安从身后递过一瓶水,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想接就接来。早上我会起床遛他,晚上等我回家遛,中午可以让阿姨过来看看。”
“还是算了。”井惜婕接过水,小口抿着笑,“我妈妈的宝贝狗儿子,我哪敢抢。等放假吧,接来住两天,让他也体验下‘新家’。”
“都听你的。”靖安看着她额角的薄汗,伸手替她拨了下碎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阿姨们收拾完最后一点边角,笑着走过来:“床单被罩都洗烘好了,晚上就能睡。小姑娘小伙子,这是打算今晚就入住?”
“嗯!没想到收拾的这么快,我打算今天晚上就住!”井惜婕点头,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那得跟你们说个事儿。”阿姨笑眯眯地指着客厅的灯,“我们映市有讲究,新家头一晚,客厅的灯得亮通宵,照着家宅旺。还有门口那两双拖鞋,得朝外摆,意思是‘敞开门迎客’,也迎福气。”
她顿了顿,视线扫过主卧,语气更热络了:“主卧床啊,今晚得两个人一起睡,图个‘成双成对,安稳踏实’。对了,家里有红包吗?一人拿一个,压在自己枕头底下,招财又避邪。”
井惜婕的脸“腾”地红了,手忙脚乱地摆手:“阿姨,我们不是……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没结婚呢!”
“哎哟,瞧我这嘴。”阿姨拍了下大腿,笑得更欢了,“结婚那规矩才多呢!这是新家住人的讲究,跟结没结婚不搭边。你想啊,刚住进来,屋里阳气得足,两个人住着,总比一个人热闹,也压得住陌生地方,对吧?毕竟不是你们自己买的,是租的房子,还是要注意一点。”
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年轻人不信这些?可别大意。陌生地方睡第一晚,保不齐就魇着了。你们父母不在身边,这些不要免俗,听着总没坏处。阿姨也是看你们俩客气,才多嘴说两句。”
靖安在一旁听得眼尾带笑,故意拖长了调子问:“阿姨,那两双拖鞋,必须得是放在主卧的?”
“那可不!”阿姨拍板,“少一双都不行,得让路过的‘老人家’知道,这儿住了两口子——哦不,是两个年轻人,热热闹闹的,才会多照看几分。”
“好嘞,谢谢您提醒。”靖安笑得眉眼弯弯,一口应了下来。
阿姨们拎着工具包走后,屋里瞬间安静下来。井惜婕看着门口摆得整整齐齐的两双拖鞋——一双是她的米白小熊款,一双是靖安的深灰简约款,都乖乖朝向外头,脸颊又开始发烫。
“你信这些吗?”她戳了戳靖安的胳膊,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
靖安转身关上门,客厅的顶灯“啪”地亮起,暖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一步步走近,直到两人距离只剩半臂远,才低头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藏着点深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额头,带着点刚晒过的阳光味。井惜婕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往后退了半步,却被沙发腿绊了下,惊呼一声。靖安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力道不大,却稳稳地把她圈在怀里。
“小心点。”他的声音低沉了些,目光落在她微微张着的唇上,喉结轻轻动了动。
井惜婕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瞟向主卧,想起阿姨说的“两个人睡”,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猛地推开他,转身就往阳台跑:“我、我去看看我的玩具台灯能不能亮!”
看着她慌慌张张的背影,靖安低笑出声,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蜜。他低头看了眼门口的拖鞋,又抬头望向主卧的方向,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看来,这新家的第一晚,会很有意思。
井惜婕站在客厅中央,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裤缝,暖黄的灯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靖安,声音细若蚊蚋:“我、我们又不是本地人,那些习俗……不遵守也没关系吧?”
靖安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缓步走到她面前:“入乡随俗嘛。”他故意拖长了调子,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要是你怕,我们就在床上画条三八线,谁也不许越界。”
井惜婕的脸颊更烫了,突然垂下眼帘,声音低得像落在地上的羽毛:“安安,我……我真的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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