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一直觉得你还小,不应该参与大人的事。但是女儿,你以为妈妈这些年为什么忍?”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带着疲惫却又决绝的冷,“不是为了守着这个空壳婚姻,是为了给你攒够资本,让你不至于被那群豺狼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点犹豫已经散尽。那些和何翊橪在片场偷偷牵手的甜蜜,深夜躲在被子里打电话的雀跃,此刻都成了奢侈的幻影。她不能再做那个躲在母亲羽翼下的娇小姐了,父亲的私生儿子已经辍学,开始进公司实习,母亲为了她硬撑着的半壁江山,容不得她再沉溺儿女情长。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对镜中的自己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抓起手机,指尖在通讯录里划过“何翊橪”的名字时,她停顿了半秒,最终还是越过,拨通了周希禹的电话。
“周希禹,我们订婚吧。”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听筒里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周希禹的怒吼:“你疯了?李韫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醒。”她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飘落的银杏叶,“假订婚,稳住双方父母。订婚后各过各的,互不干涉,但我可以帮你打掩护。”
“打掩护?”周希禹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你想干什么?”
“见面聊。你的庄园,中午十二点。”李韫森没解释,直接挂了电话。镜子里的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何翊橪,等我站稳脚跟,一定会亲自向你道歉。现在的我,还不能成为你的软肋。
周希禹的庄园坐落在市郊,院子里的喷泉溅起细碎的水珠。李韫森走进客厅时,周希禹正靠在壁炉边抽烟,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眼底带着宿醉未醒的红。
“说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吐了个烟圈,语气不善。
李韫森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姿态从容:“你需要一个未婚妻堵住你家里的嘴,尤其是在你和井惜婕闹成这样之后。而我需要一个订婚对象,让我爸妈放松警惕,不再盯着我的行踪。”
周希禹挑眉:“就这?”
“不止。”李韫森抬眼看向他,目光锐利,“订婚后,我可以配合你在长辈面前演戏,甚至可以‘不小心’让井惜婕看到我们‘亲密’的样子——你不是一直想试试她的真心吗?这是个好机会。”
提到井惜婕,周希禹捏着烟的手指紧了紧。他确实不甘心,那个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女孩,怎么突然就铁了心要走?如果李韫森能帮他逼井惜婕回头……
“那你想要什么?”他眯起眼,试图看穿她的算盘。
“我要自由。”李韫森说得坦然,“不被家人监视,能顺利接手我爸手里的项目。还有,”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对外必须宣称,你和我都是单身,只是为了家族利益联姻。尤其是在何翊橪面前,不能让他觉得自己被‘抛弃’,我不想影响他的事业。”
周希禹嗤笑一声:“你倒是替他想得周全。怎么,还指望以后旧情复燃?”
“这与你无关。”李韫森站起身,理了理裙摆,“你只需要告诉我,答应还是不答应。合作对我们都有好处,你能稳住家人,继续试探追回井惜婕;我能腾出手做自己的事,还能保住何翊橪的粉丝。”
周希禹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这女人倒是比他想的清醒,算盘打得噼啪响。也好,能气气井惜婕,又能让家里消停,何乐而不为?
“可以。”他掐灭烟头,“但我有个条件——公开场合的互动,得听我的。”
“只要不越界,没问题。”李韫森伸出手,“合作愉快,周先生。”
周希禹象征性地握了握她的指尖,触感冰凉。他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女人像朵带刺的玫瑰,看似妥协,实则每一步都在为自己铺路。
而李韫森坐进车里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何翊橪的朋友圈更新——一张医院的输液照,配文:“休个假,很快回来。”她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指尖在屏幕上反复摩挲,最终还是只回了个“好好休息”的表情。
车窗外的树影向后倒退,她深吸一口气,眼底再无波澜。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她必须赢,为了母亲,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能光明正大站在何翊橪身边的未来。
教学楼的走廊里,阳光斜斜地打在水磨石地面上,映出两道僵持的影子。井惜婕抱着书本刚转过拐角,就撞见了迎面走来的周希禹,脚步猛地一顿。
他显然是特意等在这里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衬衫熨帖得没有褶皱,可眼底的红血丝和紧抿的唇线,暴露了他彻夜未眠的焦躁。四目相对的瞬间,井惜婕下意识地侧身想走,手腕却被他牢牢攥住。
“放开。”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指尖用力想挣脱,“请你自重。”
“你知道了?”周希禹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骨的弧度,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甚至还有丝窃喜——她知道了,是不是说明还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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