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半真半假,既抬了井惜婕,又把自己的动机包装得无懈可击。井惜婕看着他眼底那抹算计的光,压着心头的火气,声音冷得像冰:“你联合他们骗我来,就是为了演这出戏?有意思吗?”
“是惊喜,不是骗。”周希禹笑了笑,上前一步,趁着众人整理相机的空档,飞快地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婕婕,给我十分钟,就说几句话。”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井惜婕偏过头躲开,身边的墨鱼突然对着周希禹低吠了一声。
周希禹的脸色微不可察地沉了沉,声音压得更低,像淬了毒的糖:“这五百万是我个人捐赠,我随时可以撤回。你也看到了,旧基地漏雨透风,冬天冻死过多少小狗,你忍心吗?”
井惜婕猛地转头看他,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太想你了。”周希禹立刻换上委屈的神情,语气软得像棉花,“五分钟,就五分钟好不好?”
周围的目光又聚了过来,王姐正朝这边招手,催着他们去合影。井惜婕看着远处那些眼巴巴望着新基地的小狗,看着费医生鬓角的白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咬了咬牙,声音低哑:“五分钟。”
周希禹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立刻扬起笑对众人说,“好了,先办正事!合影留念,然后去新基地剪彩,别让小家伙们等急了。”
王姐兴冲冲地跑过来,一把攥住井惜婕的手,掌心的温度滚烫:“惜婕啊,真是多亏了你!你不知道,之前基地连狗粮都快断了,费医生三个月没拿工资都没走,全靠周总这次雪中送炭!你们小两口都是大善人,这情分,我们记一辈子!”
井惜婕张了张嘴,想说他们早就不是情侣,可看着王姐眼里的感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岑恩已经举着相机喊“看这边”,她下意识想往后退,手腕却被周希禹轻轻攥住,下一秒,他的手就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姿态亲昵得像一对真正的爱侣。
“笑一个。”周希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井惜婕只能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镜头定格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肩上那只手的重量,像块烙铁,烫得她皮肤发麻。
车队准备出发时,王姐把井惜婕拉到一边,拍着她的胳膊叹气:“婕婕,王姐是过来人。小周总都跟我说了,你们闹点小别扭很正常。他为了骗你过来,昨天跟我磨了一下午,说怕你还在气头上不肯来。这人是真上心,你可得好好珍惜。”
井惜婕看着王姐真诚的眼睛,只觉得一阵无力。她甩开王姐的手,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疲惫:“他就是个疯子。”
话音刚落,周希禹的车就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他探出头,笑容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上车吧,去新基地看看,顺便聊聊。”
阳光刺眼,井惜婕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笼子里探头探脑的小狗,最终还是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她知道,只要这些小狗还需要这个基地,她就暂时摆脱不了周希禹的纠缠。这次谈话,注定是场避不开的硬仗。
挡板缓缓升起,将前后座隔成两个世界。车里只剩下空调出风口的微弱声响,井惜婕侧着头,目光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湿痕——刚才见到周希禹的瞬间,那些强撑的坚硬突然就碎了。
“婕婕。”周希禹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我真的知道错了。”
井惜婕猛地转过头,眼底的红血丝看得格外清晰:“周希禹,我最后跟你说一次——你没错,我们只是分手了。分手了就该各走各的路,不需要道歉,更不需要纠缠。”她的声音发颤,却刻意咬着牙,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可你还爱我,不是吗?”周希禹往前凑了凑,膝盖几乎要碰到她的座椅,语气里带着种近乎偏执的确信,“你的眼睛骗不了人。”
“你能不能清醒点?”井惜婕突然笑了,笑声里却全是自嘲,“我现在和靖安住在一起,朝夕相处——你觉得我还会爱你?”
“你们又没睡在一起。”周希禹说得笃定,像早就查过底细,“靖安不过是你用来挡我的幌子。他不敢碰你,因为他心里始终介意我们的过去,介意你曾经是我的人。”
这句话像根针,精准地扎在井惜婕最敏感的地方。她猛地别过脸,眼眶瞬间红了,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我懂你。”周希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种近乎蛊惑的温柔,“婕婕,你爱我。从高中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我们注定要纠缠一辈子。”
“你简直是个疯子。”井惜婕的声音哽咽了,指尖死死攥着衣角,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皱。
“疯也是因为你。”周希禹看着她泛红的眼角,语气突然沉了沉,“靖安那天跟我对峙,我问他敢不敢告诉你他家里的事,他连话都接不上。他护不住你,更容不下我们的过去。只有我,婕婕,只有我能不管不顾地爱你,不管你过去怎么样,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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