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爷爷早上说,拆戏台的时候,有些木头被拿去修了巷尾的老桥,咱们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雕花碎片。”苏晚忽然想起爷爷的话,把空粥碗递给张阿姨。林澈立刻点头,夏冉赶紧把录音笔、笔记本塞进帆布包,三人跟街坊们打了招呼,就往巷尾跑。
老桥是青石板铺的,桥身爬着青苔,栏杆是木头做的,被岁月磨得光滑发亮。苏晚蹲在桥边,手指拂过栏杆上的纹路——浅淡的雕花藏在木纹里,是缠枝莲的形状,花瓣弧度、叶子纹路,都跟戏台照片里的雕花一模一样。“你们看这个!”她指着一处较深的刻痕,“这花纹跟戏台柱上的简直一样,肯定是用戏台的木头做的!”
林澈掏出戏台照片对比,眼睛亮起来:“真的!你看这缠枝莲的缠绕方式,跟照片里台柱的雕花完全一样。”夏冉赶紧用相机拍下栏杆,还特意拍了雕花的细节:“文化节那天,咱们做个指示牌,上面印着戏台老照片和栏杆雕花,引导大家来老桥看看,让大家知道戏台的痕迹还在咱们巷里。”
从老桥回来,三人又去了张奶奶家。客厅中央的八仙桌擦得锃亮,桌面边缘的雕花清晰可见,正是戏台常见的缠枝莲纹样。“这桌子可有年头了,”张奶奶端来三碗糖水蛋,碗里浮着桂圆和红枣,“当年拆戏台,你们爷爷听说要把木头当柴烧,赶紧扛了这块板回来,请木匠做了桌子。我天天用布擦,这么多年,花纹一点没淡。”
苏晚摸着桌面,能感受到木头的温润,仿佛还带着戏台的烟火气。林澈拿出尺子,仔细量了雕花的尺寸,记在笔记本上:“咱们做个小展板,放在桌子旁边,写清楚‘此桌桌面取自老戏台雕花木板,制作于1952年’,再配上戏台老照片,这样大家一看就明白。”夏冉则蹲在桌前,拍了雕花的特写,打算跟戏台照片放在一起展览。
离开张奶奶家时,已近中午。夕阳把梧桐巷染成暖橙色,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出炊烟,腊肠的咸香、饭菜的香气混在一起,飘满了巷子。苏晚背着帆布包,走在青石板路上,忽然觉得心里满当当的——从一开始只有模糊的想法,到现在收集了老物件、老故事,还有街坊们的帮忙,文化节就像一粒种子,在大家的呵护下,慢慢长出了枝叶,还开了小小的花。
“下午咱们得去老书店,把展览的东西再理一遍,还要调试音响,别到时候出问题。”林澈忽然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整齐的清单,“我列了要做的事:1. 给老物件贴标签,写清楚年代和故事;2. 调试录音笔和小喇叭,确保故事能循环播放;3. 准备剪窗花、写对联的工具,放在互动区;4. 跟爷爷确认文化节当天的讲解内容,比如文渊书坊的历史。”
“我下午去买些小灯笼和彩带,把老书店门口装饰一下,再买些信封,把剩下的邀请函装好,明天去学校送一趟。”夏冉点头,从帆布包里掏出展览布置图,上面已经用彩笔标了新增的展品,“老集市区加戏台节目单和八仙桌,文渊书坊区加太爷爷的书法作品,互动区加老桥雕花照片展牌。”
苏晚笑着点头,忽然想起妈妈早上说的话:“我妈说下午要做桂花糕,文化节那天给大家当零食,还说要帮咱们煮老白茶,用爷爷上次给的茶叶,让大家尝尝老巷的味道。”
三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苏晚家门口。妈妈正站在门口张望,看见他们回来,赶紧招手:“快进来,刚蒸好的豆沙包,你们尝尝。”走进屋,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笼豆沙包,热气腾腾的,咬一口,甜糯的豆沙裹着桂花的香气,暖得从舌尖甜到心里。
“下午你们去老书店整理东西,我跟你们一起去,帮着贴标签、理物件。”妈妈一边给他们盛粥,一边说,“对了,你们爷爷刚才打电话来,说他把太爷爷写的字找出来了,有三幅是专门写梧桐巷的,还有一幅是‘文渊书坊’的匾额临摹,下午咱们一起去取。”
“太好了!”苏晚眼睛亮起来,“有了太爷爷的字,文渊书坊区肯定更有墨香,大家一看就能想起以前书坊的样子。”
吃完午饭,三人稍作休息,就背着东西往老书店去。爷爷已经在门口等了,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里面放着太爷爷的书法作品。走进书坊,暖炉里的炭火还在燃烧,冒着淡淡的青烟,书架上的旧书散发着油墨香。爷爷打开木盒子,拿出一幅装裱好的书法,上面写着“梧桐巷深藏旧事,文渊书坊载时光”,笔力遒劲,墨色虽有些淡,却透着岁月的厚重。
“这是太爷爷1945年写的,当时文渊书坊刚重新开业,他特意写了这幅字挂在店里。”爷爷摸着字幅边缘,声音轻轻的,“那时候书坊遭了点灾,街坊们一起帮忙修,太爷爷写这幅字,就是想记着大家的情分。”
苏晚小心地接过字幅,和林澈一起挂在文渊书坊区的墙上,旁边放着那本泛黄的《梧桐巷志》和1925年的旧账本。夏冉则拿出相机,拍下字幅和老物件的合影,打算做成展板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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