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在教室的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杨娜踩着上课铃响前的最后几分钟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微凉的空气,脸上挂着一贯得体又带着几分优越感的微笑,径直走向自己那群平日里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你们好呀!”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刻意维持的亲和力,目光扫过几人时,还特意停顿了片刻。
说着,她从精致的帆布包里拿出几个印着烫金标志的餐盒,那标志是市中心那家五星级酒店的专属印记,在晨光下闪闪发亮。杨娜将餐盒往桌上一放,手指不经意地在logo上蹭了蹭,确保周围几个同学都能看清——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份早餐的价值,像往常一样,听着她们围着自己说“娜娜你真好”“还是你家厉害,早餐都吃这么高级的”。
“我给你们带了早餐,快趁热吃吧。”她的语气带着施舍般的熟稔,仿佛笃定对方一定会欣喜若狂。
然而,今天的回应却格外冷淡。其中一个女生抬了抬眼皮,语气平淡地说:“今天我们不想吃了。”
杨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皱起眉:“怎么了?往常你们不是最喜欢这家五星级饭店的早饭吗?”她拿起其中一个餐盒晃了晃,“我特意给你们带的都是你们爱吃的,那个金枪鱼三明治,还有草莓挞……”
话没说完,另一个一直没吭声的女生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杨娜,你根本不是杨氏集团的独生女。”
“你瞎说什么?”杨娜的声音瞬间拔高,脸上的血色褪了大半,刚才的从容荡然无存,只剩下掩饰不住的惊慌失措,手里的餐盒差点没拿稳,“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不知道?我们以前是知道得太少了。”最先开口的女生冷笑一声,“昨晚,我爸在一个重要的商业饭局上见到了你堂姐——哦不对,现在该叫她正牌千金了。”她顿了顿,看着杨娜越来越白的脸,一字一句道,“你堂姐当着所有人的面,管你爸叫爸。”
旁边的人立刻接话:“而且你爸还跟我爸他们说,那才是他唯一的孩子,也是杨氏集团将来唯一的继承人。”
“嗡”的一声,杨娜只觉得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她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指尖冰凉,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是我……她是我……”
“你该不会要说她是你爸的养女吧?”有人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骗谁呢?真要是养女,杨氏那么大的家业,会让她当唯一继承人?”
杨娜站在原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手里的餐盒变得无比沉重。周围同学投来的目光,有好奇,有鄙夷,还有几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身上。
走廊里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越来越多的同学围拢过来,指指点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杨娜身上。她只觉得脸颊滚烫,耳朵里嗡嗡作响,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此刻都变得陌生又刺眼。“让开!”杨娜猛地推开挡在面前的人,不顾一切地冲出教室,书包带在慌乱中滑落到胳膊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想着逃离这片让她窒息的地方。
校门口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她额前的碎发乱飞。杨娜凭着一股冲动,拦了辆出租车就报出了杨氏集团的地址——她要找杨婕,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堂姐”问个清楚。
集团大楼的前厅光洁如镜,穿着统一制服的服务人员拦住了气喘吁吁的她:“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杨经理正在忙……”
“让开!”杨娜双目赤红,一把甩开对方的手,踩着凌乱的脚步冲进电梯,连楼层都按得磕磕绊绊。电梯门一开,她径直冲向挂着“总经理办公室”牌子的房间,狠狠推开门。
正在办公桌前审阅文件的杨婕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了一下,抬眼看向她,眼神平静无波。紧随其后的服务人员一脸歉意地鞠躬:“对不起,杨经理,我实在拦不住她。”
“没事,你出去吧。”杨婕挥了挥手,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门被轻轻带上,办公室里瞬间只剩下她们两人。杨娜胸口剧烈起伏着,死死盯着杨婕,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杨婕,爸昨晚在晚宴上说,你是杨氏唯一的继承人?”
杨婕放下手中的钢笔,身体微微后靠,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坦然迎上她的目光,只吐出一个字:“是。”
“凭什么?!”杨娜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提高了音量,“你才来多久?这个位置凭什么是你的?”
杨婕嘴角勾起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就凭短短数日,我让杨氏的利润翻了一倍。”
“你少得意!”杨娜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将来我一定会进入集团,到时候爸爸就会看到,我比你优秀得多!”
“杨娜啊杨娜。”杨婕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地笑了两声,那笑声里的嘲讽让杨娜浑身不自在,“这么些年,你就没好好想过,爸爸为什么不跟我妈离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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