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棂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欣朵背着书包走进教室,目光习惯性地扫过邻座——那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张擦得干干净净的课桌,连萧允南常用的那支黑色水笔都没留下。她默默拉开椅子坐下,周围同学的喧闹声仿佛隔了一层玻璃,明明是熟悉的教室,却因为少了那个总爱转着笔冲她笑的身影,变得格外冷清。
上午自习课,教室里静得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一道数学题卡了许久,李欣朵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过身,张口就喊:“萧允南,这题怎么写啊?”
话音落地的瞬间,空气突然凝固。
她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座位,才猛地想起,萧允南已经走了。那张课桌被收拾得彻底,像是从未有人坐过,连他总爱垫在桌角的那本旧漫画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细细密密的失落漫开来,她低下头,笔尖悬在草稿纸上,再也写不下去。
而此时,刚落地的萧允南正坐在陌生城市的酒店里,指尖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敲下一行字:“欣朵,我到了。”
发送键按下后,他盯着聊天界面,等了又等,对话框始终停留在自己发出的那一行。
几分钟后,他又发了一条:“欣朵,你是不是睡着了?”
还是没有回应。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他抱着手机,指尖有些发烫,又敲下几句:“快睡吧!明天就要去学校上课了。”“好好学习,记得离林以安远点。”“明天我也要去我的新学校报到了。”
周一这天,从清晨到日暮,萧允南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发出去,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却连一点涟漪都没激起。他看着聊天记录里自己的自言自语,手指顿了顿,最后还是忍不住发了一句:“欣朵,就算你在认真学习,也要理理我呀。”
发送完毕,他把手机揣进兜里,望着窗外陌生的街景,忽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分别这么难熬,当初应该再多说几句话的。
整整一天,李欣朵都像被抽走了魂魄。早读时捧着课本,眼神却空茫茫地落在窗外,连老师点她回答问题都慢了半拍;课间趴在桌上,同学喊她去走廊透气,她也只是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萧允南曾经用过的橡皮擦——那是他临走前塞给她的,说“万一你又有题不会,就对着它念叨,我说不定能听见”。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李欣朵把脸埋进臂弯,连眼皮都懒得抬。直到一瓶冰镇的橘子汽水轻轻放在她桌角,带着熟悉的气泡声,她才慢吞吞地抬起头。
林以安站在桌边,白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手里还拿着另一瓶同款汽水,见她望过来,便笑了笑:“朵朵,怎么了?一天都蔫蔫的,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关切。李欣朵吸了吸鼻子,把汽水往旁边推了推,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没事。”
“还说没事,”林以安把汽水又往她面前挪了挪,语气认真起来,“眼睛都红了”
李欣朵没说话,只是指尖攥得更紧了。手机在书包里安安静静的,她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敢点开,怕看到萧允南的消息,又怕看不到。
林以安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忽然说:“朵朵,要不我去问班主任,看看有没有萧允南父母的电话?说不定能从他们那里问到萧允南的新号码,这样你就能联系上他了。”
“真的?”李欣朵猛地抬起头,原本黯淡的眼睛里瞬间亮起一点光,像蒙尘的星星突然被擦亮,连声音都拔高了些,带着难以置信的期待。
“当然是真的,”林以安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等着我,我现在就去办公室找班主任问问。”
话音刚落,他就转身往教室外走,白衬衫的衣角在风里轻轻扬起。李欣朵望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那瓶冒着冷气的橘子汽水,心里那片沉甸甸的落寞,好像忽然被撕开了一道小口子,透进了一点点微弱的光。
教室后排,罗菲的视线像根绷紧的弦,紧紧追着林以安走出教室的背影。她飞快地从书包里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光映着她眼底的兴奋,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杨娜,你快点来学校吧!”
发送键刚按下去,她又想起刚才那幕——林以安把汽水递给李欣朵时,那声亲昵的“朵朵”像根细针,扎得她心里发痒。于是又补了两条:“我刚刚亲耳听到林以安叫李欣朵朵朵!”“我看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你再不来,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杨娜的房间拉着厚厚的窗帘,只留一道缝隙透进点昏沉的光。她半靠在床头,腿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隐隐能看见渗出来的淡粉色药渍。旁边的床头柜上堆着消炎药和碘伏,还有没吃完的水果,是妈妈早上切好送来的。
她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刷到一半就烦躁地扔到一边。伤口隐隐作痛,更让她憋屈的是这几天都得闷在房间里,连学校都去不了。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叫着,她却觉得这声音格外刺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