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梁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脑门,他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声音也冷了下来:“三姐,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得跟你们好好算算这笔账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两人:“四哥55岁走的,可他不是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吗?个个都成家立业了,凭什么这事就只叫我一个回来?你们怎么不把他们都叫来,一起商量商量?”
三姐眼神闪烁,避开他的目光,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他们……他们离得远,而且……”
“而且什么?”方梁追问,声音陡然拔高,“而且就该我一个人当冤大头?”他盯着三姐,语气里带着压抑多年的质问,“还有,家里那几亩地的流转钱,这几年三姐你拿了不少吧?当初分地的时候说好一家一份,怎么到后来,就成了你一个人的了?”
“我四哥当年为了吞我那点田钱,可是连我的户口都敢往黑了弄!”方梁的声音发颤,那些被刻意尘封的往事像针一样扎着心口,“他活着的时候,年年把我的那份田钱揣进自己腰包,现在他人没了,轮到他儿子接着占着我的地,吃着本该属于我的那份钱!你们怎么不说让他们也出来分担分担?”
堂屋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大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方梁眼里的寒意堵了回去。屋檐下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衬得屋里的沉默越发沉重。
“三十万,我一分钱不出。”方梁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每个字都砸在地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挺直了背脊,目光扫过两个姐姐,“你们两家的日子过得比我宽裕,大姐夫有八千块的退休工资,三姐你手里握着田钱,完全有能力偿还。没别的事,我就回城里了。”
说罢,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方梁!”大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要是敢一分钱不出,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我们老方家,也没你这个人!”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眼里的怨怼几乎要溢出来。
方梁停下脚步,却没回头,只从喉咙里挤出四个字,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彻骨的寒意:“求之不得。”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藏着几十年的疲惫:“我十五岁离家,跟着同乡去工地上搬砖,睡过涵洞,啃过冷馒头,现在快五十了。这三十多年,我没拿过家里一分钱补贴,没沾过你们一点光,养大两个闺女,供她们读书,全靠我自己一双手挣。我对得起老方家,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问心无愧。”
说完,他不再看她们一眼,拉开门就往外走,木门在身后“吱呀”一声合上,像把过去的纠葛,狠狠关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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