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说的是实话。”杨娜的声音微弱,带着一丝不甘。
队长冷哼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实话?在这个地方,有时候‘实话’是最没用的东西。你要是识相,就乖乖按照之前的证词说,不然不仅你要坐牢,还有巨额的赔偿。”说完,他不再看杨娜,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杨娜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她知道队长的话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最终,在权力的压迫和对家人的担忧下,杨娜选择了妥协。当她再次回到审讯室时,面对女警察疑惑的目光,她摇了摇头:“警察同志,一切都是我,与白菲婷无关,我无话可说,甘愿接受法律对我的处罚”
女警察看着她突然转变的态度,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她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可队长已经打过招呼,她一个普通的警员,根本没有能力对抗这种权力干预。她只能无奈地继续记录,笔下的文字却像是有千斤重。
队长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女警察说:“把笔录整理好,让她签字。后续流程按单人作案走。”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审讯室,留下女警察站在原地,手里的笔重重地落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杨娜在笔录上签字时,手控制不住地发抖,笔尖划破了好几处纸页。她看着“犯罪嫌疑人:杨娜(单独作案)”这几个字,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她想起初中时,白菲婷是第一个主动和她说话的同学,还把自己的零食分给她;可后来,白菲婷因为柏延琪成绩比她好,就开始处处针对柏延琪,还拉着她一起霸凌。现在出了事,白菲婷却让她来顶罪,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
案件的审理过程异常迅速,没有公开庭审,只有一场简单的内部宣判。法庭上,杨娜没有为自己辩护,只是默默地听着法官宣读判决书。当“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的声音落下时,她抬起头,看向法庭外的天空。天空灰蒙蒙的,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那里站着白菲婷,穿着漂亮的连衣裙,正隔着玻璃冲她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一种“你总算没搞砸”的得意。杨娜看着那个笑容,突然觉得无比讽刺——她为了所谓的“友情”,把自己送进了监狱,而真正的主谋之一,却还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
她知道,这五年的牢狱之灾,是她为自己的错误付出的代价。可她心里清楚,真正的始作俑者之一白菲婷,却因为家庭的权势,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走出法庭时,她看到白菲婷和她的妈妈站在不远处,白菲婷冲她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像一根针,深深扎进了杨娜的心里。
法警的手搭在杨娜胳膊上时,她没有像其他犯人那样挣扎或哭闹,只是顺从地起身,囚服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粗糙的触感。走出法庭大门的那一刻,阳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目光扫过门口等候的人群——没有她的家人,也没有白菲婷的身影,只有几个记者举着相机,镜头在她身上短暂停留后,又转向了别处。
“走了。”法警的声音没有温度,推着她走向停在路边的囚车。黑色的囚车像一头沉默的巨兽,车身侧面的白色条纹在阳光下格外醒目,车门打开时,发出“吱呀”的老旧声响,一股混合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杨娜弯腰坐进后座,金属栅栏将她与前座隔开,形成一个狭小的空间。她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看着法警关上车门,外面的世界瞬间被隔绝,只剩下车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囚车缓缓启动,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杨娜没有低头,也没有闭目,只是将目光牢牢锁在窗外。车子驶离法院门口的街道,熟悉的景象一点点映入眼帘——街角那家她和柏延琪初中时常去的奶茶店,招牌上的“珍珠奶茶买一送一”字样还在,只是颜色比以前暗淡了些;对面的文具店,玻璃柜里还摆着她们曾经一起挑选过的卡通笔记本,那时柏延琪总说要把每天的开心事都记下来。
她的指尖轻轻贴在车窗上,仿佛想透过冰凉的玻璃,触碰那些早已逝去的时光。初中三年,她和柏延琪形影不离,一起在早读课上偷偷分享零食,一起在放学路上踩着夕阳的影子回家,一起在日记本里写下对未来的憧憬。可后来,白菲婷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白菲婷说柏延琪“装单纯”“想抢她的朋友”,还说只要杨娜跟着她,就能“在学校没人敢欺负”。那时候的她太渴望被认可,太害怕被孤立,竟真的跟着白菲婷,一步步走向了错误的深渊。
囚车拐过一个路口,驶上了城市的主干道。路边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刺眼却也繁华。杨娜看着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有的背着双肩包赶去上班,有的牵着孩子的手慢悠悠地散步,还有的在公交车站旁低头刷着手机——这些平凡的日常,对她来说,却成了接下来五年里遥不可及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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