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啊,都是室友。”王晓放下口红,凑近看了看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眼睛也肿得跟核桃一样,是不是生病了?”
方英摇摇头,避开她的目光,坐在椅子上:“没什么,就是昨晚熬了一个通宵写论文,有点累。”她不敢告诉王晓真相
林晓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真的没事?你可别硬撑着,要是不舒服就赶紧请假休息。”
“嗯,我知道了。”方英敷衍着点点头,“等会儿我睡一觉就好了。”
王晓见她不想多说,也没再追问,转身继续对着镜子收拾自己:“那我先出去了,下午有个社团活动,晚上回来给你带饭。”
“好。”
宿舍门被关上,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方英坐在椅子上,盯着桌子上的快递盒,愣了很久。她不知道是谁寄来的,最近她没在网上买东西,家里也没说要寄东西过来。
她伸手拿起快递盒,盒子很轻,摇了摇,里面好像只有一个小小的东西。她撕开快递单,看到寄件人地址的时候,心脏猛地一跳——那是舒文相家的地址。
是舒文相寄来的?可他什么时候寄的快递?他被抓之前吗?方英的手开始发抖,她快速拆开快递盒,里面没有信,也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张银色的银行卡,静静地躺在泡沫纸里。
她拿起银行卡,指尖触到冰凉的塑料,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明明早上在警局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可现在,看着这张银行卡,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她想起上个月,舒文相跟她说,他兼职做家教赚了点钱,想给她买一条她看中很久的项链。她当时笑着拒绝了,说“等你以后当了大律师,再给我买更好的”,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好,到时候一定给你买最好的”。
她还想起上周六,他们一起在学校周围的饭店吃饭,舒文相突然拿出手机,给她看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小小的出租屋,里面摆着她喜欢的向日葵盆栽。他说“等毕业了,我们就租这个房子,我去律所工作,你开蛋糕店,周末我们就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我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番茄炒蛋”。那时候的阳光很好,他的眼睛里闪着光,她以为他们的未来会像他说的那样,简单又幸福。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那个曾经规划着他们未来的男孩,成了阶下囚;那个他们一起期待的未来,变得遥不可及。她明明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找到了那个愿意和她一起努力、一起变老的人,可这份幸福,却失去得这么容易。
方英把银行卡紧紧握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不知道这张卡里有多少钱,也不知道舒文相寄给她的用意是什么,是想给她留一点念想,还是想弥补没能给她买项链的遗憾。但她知道,这张银行卡,是舒文相留给她的唯一东西,也是他们之间仅剩的联系。
她趴在桌子上,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从喉咙里漏出来。
宿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把午后的阳光彻底挡在外面,房间里只剩下一片昏暗。方英蜷缩在椅子上,怀里抱着舒文相送的那只白色兔子玩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玩偶的绒毛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从高铁到站回到宿舍,到现在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喉咙哭到沙哑,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连抬手擦眼泪的力气都快没了。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和舒文相有关的画面:图书馆里他帮她讲解法条的认真模样,他把番茄炒蛋里的鸡蛋都夹给她的温柔,还有警局走廊里他那个带着眼泪的微笑……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刀,在她心上反复切割。
“呜呜……舒文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她对着玩偶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哭到最后,眼泪渐渐流干了,只剩下胸口一阵阵的抽痛。方英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突然想起舒文相曾经跟她说过的话:“方英,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一直沉浸在难过里,要学会自己站起来。”
是啊,她不能一直这样哭下去。要坚强的等着他出来……她必须坚强起来,不能让他担心。
方英深吸一口气,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慢慢站起身。她走到衣柜前,翻出一件干净的粉色T恤和牛仔裤换上,又对着镜子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红肿的眼睛,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方英,加油,你可以的。”
随后,她拿起背包,快步走出宿舍。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脸上,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她朝着学校的烘焙房走去,每次她心情不好,都会去这里做蛋糕,说“甜味能治愈一切难过”。
烘焙房里亮着温暖的黄色灯光,空气中弥漫着黄油和面粉的香气。监管员看见她进来,笑着打招呼:“方英,好久没来了”
方英的身体猛地一僵,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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