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萧允南猛地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控的痛苦。当年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
“少爷,您难道还要再失去李小姐一次吗?”张叔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一横,继续说道,“这些年您偷偷关注她的消息,知道她开了水果店,知道她一个人吃苦,却从来不敢露面。现在她就在您眼前,您还要因为过去的执念,把她推得更远吗?”
“我……”萧允南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张叔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他心上最柔软的地方。是啊,他难道还要再失去她一次吗?当年没有她消息时,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他至今还记得。这些年,他表面上冷漠疏离,可夜里失眠时,总会想起李欣朵的微笑
那些记忆太美好,美好到让他不敢相信后来的“背叛”是真的;可那些刺眼的画面又太真实,真实到让他不敢轻易靠近。他靠在冰冷的落地窗上,双手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的冷漠渐渐被挣扎取代。
而此刻的拾光果铺里,李欣朵已经把店里大致清理干净了。她用清水把地面拖了三遍,直到闻不到甜腻的果味和尘土味;把还能补救的水果分类放进保鲜柜;又从储物间拿出备用的木板,临时钉了一个简易货架,放上刚从隔壁超市借的几个苹果和橙子——哪怕只有一点水果,她也要把“营业中”的牌子挂出去。
“欣朵,给你煮了碗面,趁热吃。”王师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走过来,放在门口的小桌上,“忙活一早上了,垫垫肚子。”
李欣朵接过面,眼眶有些发热,轻声说了句“谢谢王师傅”。面条的热气扑在脸上,暖了她冰凉的指尖,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她低头吃着面,眼泪悄悄掉进碗里,和汤汁混在一起,咸咸的。
就在李欣朵收拾碗筷时,萧氏集团的办公室里,萧允南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转过身,眼神里的挣扎渐渐褪去,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张叔,备车。”
张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好,少爷,我这就去。”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驶出萧氏集团,朝着拾光果铺的方向开去。萧允南坐在后座,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不知道见到李欣朵该说什么,更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自己。可他知道,他不能再等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彻底失去她,就像当年一样。
车子停在拾光果铺门口时,李欣朵正蹲在门口整理水果。阳光落在她的发顶,给她的头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她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白色T恤,袖口挽起,露出的手腕上还贴着一块创可贴——应该是早上清理玻璃渣时划伤的。
黑色宾利缓缓停在“拾光果铺”门口,引擎熄灭的瞬间,萧允南握着车门把手的手指微微收紧。他坐在后座,目光透过车窗,落在那个弯腰整理水果筐的背影上——李欣朵穿着一件浅杏色的薄外套,袖口挽起,露出的手腕上还贴着一块小小的创可贴,那是昨天清理玻璃渣时留下的痕迹。
阳光正好,把她的头发染成了淡淡的金色,几缕碎发贴在颈后,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刚到的草莓放进透明保鲜盒里,指尖偶尔碰到熟透的果粒,会下意识地缩一下,像怕碰坏了什么珍宝。这副认真又温柔的样子,和记忆里的李欣朵,渐渐重合在一起。
萧允南推开车门,脚刚落地,就被一阵带着果香的风裹住。他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只是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铺子里的货架已经重新换过,崭新的玻璃货柜擦得一尘不染,上面整齐地摆放着青提、芒果、山竹,每种水果都贴着手写的价签,字迹娟秀,和她的人一样,透着一股干净的韧劲。
他想起昨天张叔说的话——“李小姐一个人搬了三箱苹果,手都磨红了,也没找别人帮忙”。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涩。这些年,他在国外做康复治疗时,无数次想过回国后的场景,却从没想过,会是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清晨,看着她为了一家小小的水果店,弯着腰忙碌。
李欣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整理水果的动作顿了顿,侧过头往门口看了一眼。萧允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随即又停下——他已经躲了六年,这一次,不能再躲了。
他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走进店里,脚步声在安静的铺子里格外清晰。李欣朵听到声音,直起身转过身,手里还攥着一颗没放好的草莓。当她的目光落在萧允南脸上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草莓“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他的脚边。
“老板,买水果。”萧允南先开了口,声音比他预想中要沙哑些。这些年他一直在做语言康复,声带受损的后遗症还没完全好,说话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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