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块?”李欣朵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磕在台阶上,钢化膜裂了道缝。她蹲下去捡手机,指尖止不住地发抖——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更想不通谁会突然给她存这么多钱
“王哥,帮我付钱的是女孩子吗?”她抱着手机站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侥幸——说不定是方英怕她拒绝,特意找了人帮忙。
王哥皱着眉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打电话的是个中年男子,声音挺浑厚的,说话很客气,还特意叮嘱我不要告诉你他是谁,说怕你有心理负担。”
“中年男子?”李欣朵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父亲早逝,母亲是聋哑人,家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亲戚。她突然想起母亲偶尔提起过的,外婆的弟弟,也就是她的舅公,听说早年去了南方做生意,这些年一直没联系,会不会是他?可她连舅公的样子都记不清,对方怎么会突然知道她的难处?
“那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她往前凑了一步,眼睛里满是期待,“哪怕只有个手机号也行,我总得知道是谁帮了我,不然这货我不能收。”
王哥犹豫了一下,从记事本上撕下一张纸,用笔写下一串数字:“有,当时怕忘了,特意记下来了,157开头的,后面是……”他一边念,李欣朵一边在手机备忘录里记,指尖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数字输完的瞬间,她几乎要立刻拨出去,但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又突然停住了。万一对方真的不想让她知道身份,她这么贸然打电话,会不会让对方为难?可如果不打,这十万块的人情,她怎么还?
“王哥,他有没有说别的?比如为什么要帮我?”她抬头看向王哥,希望能得到更多线索。
“没说太多,就问了问你店里的情况,还问你母亲的病情怎么样,说让你别着急,好好照顾老人,店里的货他都安排好了。”王哥把最后一箱车厘子搬进店里,拍了拍李欣朵的肩膀,“不管是谁,都是真心想帮你,你就先安心用着,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找他。”
李欣朵点点头,目光落在那堆得满满的水果上。阳光透过玻璃门洒进来,给砂糖橘镀上了一层金边,草莓的红色在光影里显得格外鲜亮。她突然觉得,这些水果不仅仅是货,更像是一束束光,照亮了她最近灰暗的生活。
她走到收银台边,打开手机备忘录,盯着那串157开头的手机号,看了很久。最终,她没有拨号,而是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您好,我是李欣朵,谢谢您帮我存了水果钱。不管您是谁,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等我母亲康复,店里生意稳定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把钱还您。如果您方便的话,希望能有机会当面谢谢您。”
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来时,她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傍晚的霞光把水果店的玻璃门染成了暖橙色,李欣朵送走最后一位买水果的阿姨,把收银台里的零钱仔细收好,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那个157开头的号码——白天发的短信至今没有回复,神秘人的身份依旧是个谜。她甩了甩头,把围裙叠好塞进柜子,抓起早已准备好的水果篮就往医院赶,里面装着刚挑的晴王葡萄和草莓,都是母亲最爱吃的。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李欣朵熟门熟路地走向母亲的病房,脚步比平时快了些,心里还惦记着要给母亲剥葡萄吃。可走到病房门口,她却愣住了——原本属于母亲的床位空着,床单被叠得整整齐齐,床头柜上母亲常用的手语字典也不见了踪影。
“阿姨,您知道这个床位的病人去哪里了吗?”李欣朵拉住路过的护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护士看了看床位号,笑着说:“哦,那位阿姨啊,下午被转到VIP病房了,说是有人帮她办理的手续。”
“VIP病房?”李欣朵手里的水果篮差点掉在地上,心脏“咚咚”地跳个不停。她赶紧追问:“您知道是谁帮她转的吗?是一个中年男子吗?”护士摇了摇头:“不清楚呢,是护工推着阿姨过去的,你可以去顶楼的VIP病房区问问。”
李欣朵谢过护士,提着水果篮往顶楼走,脚步有些踉跄。她的脑海里飞速闪过各种猜测:是那个神秘人吗?可他为什么连转病房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她
顶楼的VIP病房区和普通病房截然不同,走廊铺着柔软的地毯,墙壁上挂着风景画,空气中没有浓重的消毒水味,反而飘着淡淡的香薰味。李欣朵顺着病房号一个个找,终于在最里面的一间病房门口看到了母亲的轮椅。
她轻轻推开门,就看到母亲正靠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旁边站着一位穿着粉色工作服的护工,正耐心地帮母亲削苹果皮。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母亲的头发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母亲的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正用手语和护工交流着什么。
“妈!”李欣朵喊了一声,快步走到病床边,放下水果篮,伸手摸了摸母亲的额头,“您怎么突然转到这儿来了?有没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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