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英睡得很沉,眉头却微微蹙着,或许是梦里也在承受着疼痛。舒文相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脚踝,刚一碰到,她的脚趾就下意识蜷缩了一下,嘴里发出细碎的梦呓。他的心猛地一紧,动作放得更轻,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腿挪到自己腿上,慢慢解开缠在脚踝的丝巾。那抹红肿在月光下格外清晰,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灼热感,还有几处细小的擦伤结了痂。舒文相的喉结滚动着,想起她白天一瘸一拐的模样,想起她强撑着笑意说“没事”,愧疚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搓了搓双手,直到掌心变得温热,才轻轻覆在她的脚踝上。刚开始只是轻轻按压,感受着她皮肤下的肿胀,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方英似乎舒服了些,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变得更平稳。舒文相见状,才慢慢加大力度,用指腹顺着脚踝的筋络轻轻揉捏。
从脚踝到小腿,他的动作细致而温柔,每一次按压都恰到好处,既能缓解疼痛,又不会弄疼她。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去,带着他满满的歉意与心疼。他想起五年前,方英第一次穿高跟鞋崴了脚,也是这样坐在床边,他笨拙地给她揉脚,她笑得前仰后合,说他的手法像在揉面团。那时的阳光正好,房间里满是欢声笑语,而现在,只剩下无声的温柔与补偿。
揉了好一会儿,他的指尖开始发酸,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不敢停下,直到感觉她脚踝的肿胀似乎消了些,才慢慢停下动作,用丝巾重新将她的脚踝缠好,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腿放回被窝里。
就在他准备收回手时,方英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清晰,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舒文相的动作瞬间僵住,像个被抓包的孩子,脸颊瞬间涨红,手足无措地想要收回手:“我……我看你睡得不舒服,就想帮你揉揉……”
方英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脸颊旁,蹭了蹭他温热的掌心,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格外温柔:“舒文相,你以前揉脚可没这么舒服。”
舒文相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心里的局促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暖意。他反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那我以后天天给你揉,直到你的脚好为止。”
方英笑了,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舒文相低头,在她的发顶轻轻落下一个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不反悔,永远都不反悔。”
月光依旧,阁楼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与窗外的风声交织在一起,温柔而绵长。
天刚蒙蒙亮,窗外的麻雀就落在蛋糕店的窗台上,叽叽喳喳地叫着。舒文相是被空气中的黄油香气唤醒的,他睁开眼时,身边的被窝已经凉了,只有枕头上还残留着方英的温度。
他揉了揉眼睛,起身下楼,看到方英正系着围裙,在操作台前揉面团。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身上,给她的发梢镀上了一层金边,她的侧脸在晨光中格外柔和,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舒文相的脚步顿了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醒啦?”方英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正好,帮我把那边的面粉递过来。”
舒文相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面粉袋,生怕洒出来。他站在方英身边,看着她熟练地将面粉倒入面团中,双手快速地揉搓着,动作流畅而优雅。他想帮忙,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站在一旁,眼神紧紧跟随着她的动作,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
“愣着干什么呀?”方英笑着推了他一下,“帮我把鸡蛋打到碗里,记得不要把蛋壳掉进去。”
“好。”舒文相连忙应下,拿起鸡蛋,笨拙地磕着。他的动作很小心,生怕出错,可还是有一小块蛋壳掉进了碗里。他紧张地看着方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方英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蛋壳挑了出来:“没事,慢慢来,以后习惯就好了。”
有了方英的鼓励,舒文相渐渐放松下来。他帮着切水果、摆模具、擦桌子,虽然动作有些笨拙,偶尔还会出错,但他学得很认真,每一件事都尽力做到最好。方英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嘴角的笑意就没有停过,心里的甜意比店里的奶油还要浓。
上午九点,蛋糕店准时开门。卷闸门被拉起来的那一刻,阳光瞬间涌进店里,照亮了货架上琳琅满目的蛋糕。舒文相站在收银台旁,有些局促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没过多久,店里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是住在附近的张阿姨。她一进门,就笑着和方英打招呼:“方英,早啊!今天的蛋糕看起来还是这么好吃。”
“张阿姨,早!”方英笑着迎上去,“今天刚烤了您最喜欢的抹茶蛋糕,要不要来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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