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英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随即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指尖轻轻勾着他的手腕:“好啊,那就先买个小型的,不够用了再换大的。”
她侧过头,鼻尖蹭了蹭舒文相的脸颊,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亮得更甚,语气里满是憧憬:“舒文相!等我们这家店在市中心的生意稳定了,我们就凑钱买一套小房子吧!不用太大,能放下一张床、一个沙发,再留个小阳台种点花就行。”
她顿了顿,脸颊微微泛红,声音却愈发坚定:“然后我们就去民政局登记结婚,把证领了,以后这家店就是我们的家,我们一起守着它,好不好?”
舒文相抱着她的手臂猛地一紧,眼底的温柔瞬间被惊喜和无措取代。他低头看着方英泛红的脸颊,听着她对未来的规划,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可下一秒,那股惊喜就被愧疚压了下去,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甚至带着几分慌乱:“不行!我……”
他话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入狱的那段经历像一根刺,藏在他心底最深处,平时被他小心翼翼地掩盖着,可在方英描绘的美好未来面前,这根刺却突然冒了出来,扎得他生疼。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好的方英,配不上这样安稳的未来——她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一个有案底、连给她稳定生活都要等很久的自己。
方英察觉到他的僵硬,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退缩。她转过身,双手捧着舒文相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神很认真,没有丝毫嫌弃,只有满满的坚定:“你想说什么?想说你入过狱,配不上我吗?”
舒文相的喉结轻轻滚动,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能轻轻点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怕……我怕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也怕别人说你闲话……”
“傻瓜。”方英打断他,指尖轻轻揉了揉他紧绷的眉头,“我想要的生活,是和你一起过的生活,不是什么大富大贵。至于别人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跟我们没关系。”她踮起脚尖,在舒文相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在给他一个承诺,“我选的人是你,不管你以前怎么样,我都想跟你一起走以后的路。”
舒文相看着她眼底的真诚,心里的愧疚和不安渐渐被暖意取代。他重新抱住方英,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却满是坚定:“好,我们一起买房子,一起领证,一起守着这家店,过一辈子。”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店里的暖灯把两人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展示柜里还放着几块没卖完的小蛋糕,甜香弥漫在空气里,和两人对未来的期许缠在一起,温柔得让人想把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夜色像一块柔软的绒布,轻轻裹住出租屋的小窗。方英窝在舒文相怀里,鼻尖蹭着他棉质睡衣上淡淡的皂角香,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平稳。以往这个时候,她总会在半梦半醒间想起下个月的房租,想起要给母亲的生活费,连梦里都是计算开支的焦虑。可今夜不同,心里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软乎乎的,没有一丝紧绷。
她无意识地往舒文相怀里缩了缩,指尖轻轻勾着他的衣角。脑海里偶尔闪过“朵英小铺”的模样——奶杏色的墙面、飘着小蛋糕图案的玻璃门、靠窗的粉色卡座,还有舒文相站在操作台旁烤饼干的身影。这些画面像裹了糖的甜梦,让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连睡眠都变得格外安稳,一夜无梦到天亮。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落在方英的脸颊上。她缓缓睁开眼,先看到的是舒文相近在咫尺的睡颜——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手还紧紧抱着她的腰。方英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看着他眼睫颤了颤,才轻手轻脚地挪开他的胳膊,起身下床。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晨光瞬间涌进来,照亮了出租屋里简单的家具。以往看着这狭小的空间,她总会觉得压抑,可今天却只觉得亲切——这里装着她和舒文相最艰难也最温暖的时光,如今要带着这份温暖,去往新的地方。
“醒了?”舒文相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从身后传来。方英转过身,看到他揉着眼睛坐起身,头发有些凌乱,却格外可爱。她笑着走过去,弯腰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快起来,今天要收拾店里的东西,咱们早点过去。”
两人简单洗漱后,拎着提前准备好的收纳箱,快步往店里赶。清晨的街道还没完全热闹起来,梧桐叶上挂着露珠,空气里带着清爽的凉意。方英走在前面,脚步轻快,偶尔回头等舒文相,眼里的光比晨光还要亮。
推开店铺门,暖黄的灯光应声亮起,照亮了空旷却整洁的空间。昨天装修队刚撤场,地面扫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几个空纸箱堆在角落。方英放下收纳箱,先走到展示柜前,手指轻轻拂过白色的烤漆面,又绕到操作台旁,想象着以后在这里揉面团、烤蛋糕的场景,嘴角一直没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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