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方朵小声地喊了一声。
俞春花连忙擦干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朝他们招了招手：“朵朵，鹏鹏，过来。”
两个孩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方鹏扑进母亲怀里，小声问：“妈，你这些天去哪里了？”
俞春花抱着儿子，心里一阵酸楚，轻轻摇了摇头：“妈妈去送外婆了”她摸了摸女儿的头，“你们刚才在房间里乖不乖？”
“乖。”方朵点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又小声说，“妈，外婆死了吗？”
“外婆去了很远的地方，”俞春花强忍着眼泪，温柔地说，“以后我们会经常去看她的。”她不想让孩子们过早地接触这些复杂的人情世故，更不想让他们对亲情感到失望。
“我才不去呢!“方鹏从妈妈怀里挣出来，小眉头皱着，模仿着爸爸的语气说了一句。
俞春花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方朵也跟着补充道:“外婆是老妖婆，她欺负爸爸妈妈，还有姐姐。爸爸说的，我们不要理她。
“就是就是!“方鹏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外婆是全世界最讨厌的人!我们才不要去看她!”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卧室里响起。方鹏被打得懵了，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妈妈。几秒钟后，眼泪才像断了线的珠子样涌了出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妈!“方朵也被吓坏了，怯生生地喊了一声，缩到了床角。
俞春花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掌，又看了看儿子痛哭的脸，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不是故意要打孩子的，可那几句“老妖婆”、“全世界最讨厌的人”，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那是她的母亲啊!纵然有万般不是，纵然对她冷漠，对她刻薄，可也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如今母亲户骨未寒，她的亲外孙、亲外孙女，却用这样恶毒的词语来形容她。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的丈夫一-方梁。“不许哭!”俞春花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愤怒，“谁教你们这么说的?!谁让你们这么说外婆的?!”方鹏被妈妈从未有过的严厉吓住了，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却还是抽抽搭搭地说：“是..是爸爸说的.爸爸说外婆是老妖婆，让我们不要理她.俞春花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她知道,她不能再忍了。方梁的怨可以理解，甚至可以暂时忍受，但他不该把这份怨恨灌输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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