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生意的成功，像在顾言沉寂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虽小，却持续扩散，让他看到了切实的希望。账户里多出的几百块钱，立刻被他转化为更多的实验物资——更大桶的矿泉水，更优质的营养土，甚至咬牙买了几小包不同种类的中草药种子。
但很快，新的问题出现了。
传输这些物资对精神力的消耗是巨大的。尤其是土壤和打算尝试的种子，每一次“投喂”都让他精疲力尽，需要打坐良久才能恢复。微尘世界那片灵蕴之地扩张的速度，似乎跟不上他日益增长的“野心”。
他需要更高效、更可持续地获取“养分”。
周末清晨，天刚蒙蒙亮，顾言没有像往常一样睡懒觉或是打坐修炼，而是换上了一身最旧的衣服，揣着几十块零钱和一个帆布袋出了门。
他的目的地，是城南那个规模颇大的花鸟市场。这里不仅是爱好者的天堂，也潜藏着无数被淘汰、被忽视的“废料”。
市场里已经熙熙攘攘，空气中混杂着泥土、花香、鸟鸣和鱼腥味。顾言目标明确，对那些光鲜亮丽的店铺视而不见，径直走向市场边缘那些专门处理残次品和垃圾的角落。
这里的环境嘈杂而凌乱，废弃的花盆、枯死的植株、修剪下来的残枝败叶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植物腐烂的特殊气味。一些摊主正在将明显状态不佳、或是过了花期的盆栽以极低的价格处理掉。
顾言的心跳微微加速。在旁人眼中，这里是腐朽和失败的聚集地；但在他眼中，这里却是一座尚未开发的宝藏！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那些被遗弃的植物。一盆叶片几乎掉光、根系腐烂的兰花；几株被虫蛀得千疮百孔的月季；一堆因为运输挤压而叶片发黄破损的绿萝……
这些在普通人看来毫无价值的废物，对于拥有微尘世界的他来说，却可能蕴含着复苏的生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像一个真正来淘便宜货的穷学生或者刚学养花的新手。
他先走到一个正在清理摊位的老板面前，指着那堆蔫头耷脑的绿萝，故作犹豫地问：“老板，这些……怎么卖？”
那老板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这些都没人要的，你要的话，十块钱全拿走，省得我扔了。”
顾言心中一动，面上却露出几分嫌弃：“都这样了，还能活吗？五块吧，我拿回去试试。”
“行行行，五块就五块，拿走拿走。”老板像是打发苍蝇一样。
顾言付了钱，将那一小堆至少十几株的“垃圾”绿萝小心地装进帆布袋。首战告捷，成本低廉得惊人！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胆子大了一些，继续在市场里转悠。
“老板，这盆兰花都快死了，便宜点当花盆卖给我呗？” “这些多肉叶片都化水了，还要吗？不要我捡几片回去叶插玩玩。” “这些剪下来的树枝，能送我点吗？我想试试扦插。”
他凭借着拙劣的砍价技巧和一副“人畜无害只是贪小便宜”的模样，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成本，陆续又入手了几盆濒死的多肉、一堆修剪下来的各类枝条、甚至一小袋被当做垃圾的腐烂树皮和干枯苔藓。
帆布袋渐渐鼓胀起来，散发出混合的植物腐败气息。旁人看他，就像看一个捡破烂的怪人，偶尔投来异样的目光。顾言尽量忽略这些，全身心沉浸在“淘金”的兴奋中。
经过一个卖观赏石和盆景材料的摊位时，他的脚步忽然顿住了。
摊位角落有一个破纸箱，里面胡乱堆着一些奇形怪状、颜色各异的碎石块，显然是开凿或打磨时剩下的边角料，无人问津。
顾言的视线，被其中一块拳头大小、灰白色中夹杂着几缕不易察觉的暗红纹路的石头吸引了。
就在他看到那块石头的瞬间，他丹田内那丝微弱的气流，竟然自发地、轻微地悸动了一下！
一种极其模糊的、若有若无的吸引感，从那块石头上传来！
这东西……不普通！
顾言心中剧震，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他强压住激动，装作随意地翻看摊位上那些光鲜亮丽的成品石头，最后才貌似无意地指向那个破纸箱。
“老板，这些碎石头怎么卖？我买点回去铺鱼缸底。”
老板正在招呼别的客人，头也不回地说：“那些废料，十块钱一斤，你自己挑吧。”
顾言蹲下身，在纸箱里翻抹着，故意拿了几块普通的小石子，最后才将那块引起他感应灰白红斑石拿起，混在其中。
“就这些吧。”他将石头放在秤上。
老板随便看了一眼，报了价格。顾言爽快地付了钱，将这块意外的“收获”小心地塞进帆布袋最底层。
满载而归！
回到出租屋，锁好门，顾言迫不及待地将所有“战利品”倾倒在地上。他首先拿起那块灰白红斑石，仔细感受。
没错！离得近了，那种微弱的吸引感更加清晰了！虽然极其细微，但确确实实存在。这块石头内部，似乎蕴含着某种极其微薄的、特殊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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