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默记:心跳节律、神经编码、输出系统、协同运作——这些概念彼此关联,构成一个完整的认知框架。这不是零散的知识,而是一套体系。
而这套体系,不属于这个时代。
她忽然换了个方向:“王近来梦魇频繁,可曾留意梦境内容?”
陈砚皱眉:“为何问这个?”
“梦为心神余动。”她说,“若白日思虑过重,夜间必扰魂魄。臣曾治一老兵,每夜惊醒,自称见尸山血海。细询之下,原是其率队屠城后,心中难安。王近日调度大军,杀伐决断,恐亦积郁于内。”
陈砚盯着她,许久未语。
烛火跳了一下。
“本县梦见的不是战场。”他忽然说,“是高楼林立,车流如河,万人奔走,无声无息。每个人都戴着铁壳盒子,低头不语。天空灰暗,不见日月。”
云姜怔住。
这种梦……不像幻象,倒像记忆。
“然后呢?”她问。
“然后我站在一座桥上,下面不是河水,是光。”他声音低了几分,“一道道彩色的光,在夜里流动。我想跳下去,却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是个穿白袍的女人,脸看不清,手里拿着一根发光的针。”
云姜的手指骤然一颤。
她猛然想起自己昨夜整理针囊时,曾将一根特制银针置于灯前——那针内部嵌有荧石粉末,遇光即显微芒。
和他说的“发光的针”,一模一样。
她强自镇定:“王觉得,这梦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陈砚摇头,“但我每次醒来,肩后这块旧伤都会发热,像有东西在里面动。”
云姜屏住呼吸。
她不能再试探了。
再多一句,可能就会逼出真相,也可能让自己暴露。
她默默收起药箱,退后半步,行礼欲去。
陈砚却忽然开口:“你刚才说,血能循环,神经有路。那你有没有想过——人脑记事,是不是也能像竹简一样,分门别类存着?遗失的部分,或许只是藏得太深?”
云姜脚步一顿。
她缓缓转身,看着他。
陈砚仍坐在那里,目光平静,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醒,仿佛在说:我知道你在查我,我也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药箱的铜扣在烛光下闪了一下。
云姜抬起手,轻轻将银簪拨正。
陈砚的右手慢慢抬起,再次抚上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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