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伸手探入裂口，指尖触到一片冰冷硬物。
抽出一看，是一块黑色矿石碎片，表面光滑如镜，边缘呈不规则锯齿状。
陨石。
与骊山所获同源。
冯去疾被章邯按跪于地，却不再挣扎。他仰头望着屋顶梁架，口中喃喃：“天命……归周……周鼎将出，四海承平……胡亥必死，新王当立……”
陈砚盯着那块陨石，脑海中闪过无数线索——骊山陵中的能量波动、赵高寅时密会的节奏、冯去疾每月初三渭水放灯的仪式、九口钟对应的九代先王……这些并非孤立事件，而是同一套系统的一部分。
有人在利用陨石能量，构建一套跨越数十年的操控网络。
而冯去疾，只是其中一枚棋子。
“这石头，”陈砚低头问，“从何而来？”
冯去疾不答，只是笑。
陈砚又问：“谁让你刻下这句话？是谁告诉你，杀了我就能得到周鼎？”
冯去疾笑声渐歇，缓缓抬起右手，指向厅堂深处那道紧闭的暗门。
“门后……有答案。”
章邯欲上前，陈砚抬手止住。
他盯着冯去疾袖口，那里有一道细微裂痕，露出半截紫金护甲的尖端。此人虽已失神，但身体仍在本能戒备。
“你还有同党。”陈砚说，“不止一个。”
冯去疾嘴角扯动，似笑非笑。
陈砚将陨石碎片收入袖中，缓步走向暗门。门未上锁，推开时发出沉闷摩擦声。
里面是一间密室，四壁嵌着青铜板，中央摆着一座小型司南盘，盘面刻有复杂星轨。墙上悬挂一幅地图，标注着九处地点，每处都画有一个鼎形符号。
最上方，写着四个大字：
“九鼎归位”。
陈砚走近司南，发现盘底有轻微温热。他伸手探查，底部暗格微松。
正欲开启，身后突然传来剧烈撞击声。
回头一看，章邯已跃身挡在门口，断岳剑横架，冯去疾扑倒在地，手中赫然握着一片锋利铜片，直冲陈砚后心而来。
章邯一脚踹开，冯去疾滚地不起，口中喷出血沫，却仍咧嘴笑着。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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