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喘着气。他刚试完最后一次双技能连用,全身没力气,手指发麻,额头全是汗。
张峰抬头看他一眼:“别再试了。”
“就差一点。”苏然咬牙想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摔倒。
“差一点也不能继续。”张峰声音不大,但很坚决,“你刚才隐身还没稳,就用瞬移,结果半空中现形。要是有人在,你早就被发现了。”
苏然不说话,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还在抖,系统里两个技能的冷却时间都很长,尤其是瞬移,还要等快四十秒。
他深呼吸几下,靠回墙上。“我以为能行,刚才那次节奏是对的。”
“节奏对,身体跟不上。”张峰敲键盘,屏幕还亮着,“你现在不是技术问题,是太拼了。”
苏然闭上眼。脑子里又出现那一幕——隐身刚生效,身体变淡,马上用瞬移,可挪到一半能量断了,人直接露出来,落地也不稳。
这不是简单的失败。真打起来,这种破绽会送命。
他睁开眼,声音低了:“我怕下次跑不掉。”
张峰没回应,继续看屏幕。这台电脑很旧,打开页面要等很久,但他不能停。外面有人在扫IP,他们不敢随便换地方。
“你歇会儿,我再找找。”张峰说,“这机器本地存了些东西,可能还有线索。”
苏然点头,没再坚持。他知道张峰说得对,再练下去只会伤自己。
他捡起地上的铁丝,在水泥地上画了两条线,一条写“隐”,一条写“移”。中间画了个叉。
“不是不能用,是时机不对。”他说,“就像开车踩油门和松离合,慢一点或快一点都不行。”
张峰一边听一边点头,继续打字。他打开一个叫“E-Project”的加密文件夹,里面有十几个文件,大多打不开,显示损坏。
“系统太老,数据保存不好。”他说,“但有个PDF还能看。”
他点开文件,标题跳出来:《多异能协同机制初探》。
“等等。”苏然坐直了,“这名字……有点熟。”
“你上次试的时候,我就觉得听过。”张峰往下拉,“这里写着,异能不能同时用,硬来会导致神经乱、能量反冲。”
苏然凑过去看。屏幕上一段加粗字特别清楚:【异能共存的关键不在同时发动,而在节奏同步与前置充能。】
“节奏同步?”他念了一遍。
“你看下面。”张峰指着一行小字,“先让第一个能力稳定,再在合适的时间加第二个,像波浪一样推一把,不是撞在一起。”
苏然眼睛亮了。
“所以不是边隐身边闪,而是隐身完成之后,在最稳的时候立刻用瞬移?”
“对。”张峰点头,“文档说,第一个成功的人只用了三成力,反复调节奏,花了七天才找到那个点。”
苏然愣住。
他一直想一口气把两个技能连上,结果人家是从最轻的强度慢慢试出来的。
“我太急了。”他低声说。
“你不急,是你不知道这些。”张峰关掉图表,打开一份实验记录,“这些人研究过,后来项目停了,资料也被封了。”
苏然拿起铁丝,重新在地上画图。这次是一条曲线,标出几个位置。
“这里是隐身开始,这里是稳定区,瞬移应该放这里。”他一边画一边说,“不能早,也不能晚,必须刚好。”
“你还挺会讲。”张峰笑了。
“以前玩节奏游戏练的。”苏然也笑了一下,又皱眉,“问题是,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最稳?总不能每次都把自己练垮吧。”
“文档提到监测指标。”张峰翻到后面,“心率、脑波、能量波动,三项都平稳时才是最佳时机。”
“我们没设备测这些。”
“不一定靠机器。”张峰想了想,“你可以靠感觉。每次隐身完全生效时,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特别轻松,像身体变轻了?”
苏然一愣,仔细回想。
确实有。
每次隐身成功后大概半秒,身体会突然轻松,像压力没了。他以前没在意。
“你说的是那个‘空档’?”他问。
“可能就是它。”张峰说,“你试试在那个点用瞬移,不要提前,也不要拖。”
苏然深吸一口气,没马上动。他闭上眼,回忆之前几次的感觉。
哪一次最顺?
第三次。隐身完成后,他等了一拍,再闪,虽然只移了三米,但过程很顺,没中断。
就是这个节奏。
他睁开眼,站起身。
“再来一次,这次按你说的来。”
“你确定?”张峰看着他,“你才休息一会儿,系统警告还没消。”
“我不用全力。”苏然摇头,“就五分之一,试试手感。”
张峰没拦他。他知道苏然的性格,有些事不说清楚,他心里过不去。
苏然走到中间,站定。先慢慢用隐身术,身体一点点变淡。他不着急,专心感受体内的变化。
一秒,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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