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面如死灰,浑身冰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他猛地抓住身旁亲信将领的胳膊,指甲几乎掐入肉中,声音颤抖而尖利:“快!快派死士,趁夜突围!去金城,问问韩文约,他的援军到底何时能到?他若再不来,本王……本王就……”他想说些狠话,却发现此刻任何威胁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是夜,枹罕城门悄然开启一道缝隙,数骑快马如同鬼魅般冲出,试图借着夜色掩护,绕过汉军连营,前往金城求援。
然而,黄忠用兵何等老练?早已料到宋建会有此着,外围斥候与巡逻队戒备森严,陷阱暗哨遍布。那几骑死士刚出城不到数里,便遭遇了汉军精锐小队的截杀。一时间,警哨四起,火把如龙。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搏杀在夜幕下展开,最终尽数被歼。
消息传回,宋建最后的希望也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灭。他瘫坐在那张粗糙的“王座”上,喃喃自语:“韩文约……你误我!你误我啊!”
接下来的数日,黄忠并未急于发动总攻。他采纳荀攸之策,不断派遣小股部队,轮番对枹罕城进行试探性攻击。或是用强弓硬弩压制城头,或是用简易的冲车、云梯佯攻某段城墙。攻势虽不猛烈,却连绵不绝,让守军时刻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疲于奔命。
同时,汉军营中挑选出的大嗓门士卒,每日在城下齐声呼喊:
“陛下有令,只诛首恶宋建,胁从不问!”
“放下兵器,出城投降者,即为良民,分田授宅!”
“韩遂自身难保,援军永不会至!”
“莫再为宋建殉葬,家中父母妻儿尚在等候!”
这些话语,如同魔音灌耳,日夜不停地冲击着守军早已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线。城中粮食日益减少,配给不断缩减,怨气在不断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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