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盯着内线电话,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前台说那张便签上的字迹眼熟,大番薯还特意跑过去看了半天,回来时一脸纠结:“像,特别像,但我又不敢说太死——毕竟上次我把‘项目启动’看成了‘项目屯动’。”
“你连字都能屯?”老夫子没理他,转头调出监控录像。
画面里,一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把包裹放在前台台面,低着头,帽子压得有点深,但抬手那一瞬间,右手小指习惯性地往外翘了一下。老夫子眯起眼:“这动作,熟得很。”
大番薯凑过来:“哎?这不是老赵签字时那个兰花指吗!”
“不是兰花指,是抽筋。”秦先生从门口走进来,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笔迹比对图,“你看他写‘饭’字最后一捺,总是歪着拖出去,像是笔油快干了。董事会纪要上全是这种字,我都快认成错别字了。”
老夫子点点头,把屏幕定格在那人转身的瞬间。“人没露脸,可走路姿势不对称,左肩比右肩低一截——去年打羽毛球,我把他绊倒过一次,摔的是左边。”
“所以真是他?”大番薯瞪大眼睛,“他送个包裹还搞地下接头这套?”
“不光是送包裹。”老夫子站起身,顺手拿起桌上那份还没签完的《行程备案细则》,“他是来提醒我们——他还在盯着。”
会议室十分钟内就召集好了。三人围坐在主控屏前,气氛看着像日常例会,其实谁都知道风向变了。
老夫子翻开文件,语气平淡:“从今天起,所有对外合作文档升级三级动态加密,访问需要双人认证。新系统今晚上线。”
大番薯举手:“那我现在用的这个密码还作数不?就是‘’加我生日那个。”
“作数。”老夫子面不改色,“等到半夜自动失效。”
秦先生低头记笔记,嘴角微扬。他知道,这是要开始钓鱼了。
会后,老夫子单独叫住秦先生,声音压低:“技术部那边,你走一趟。新密钥分发记录做成假日志,真正的密钥只留给我们三个。另外——”他顿了顿,“查最近两周有异常登录的账号,尤其是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的操作记录。”
“你要抓内鬼?”
“不是我要抓。”老夫子冷笑,“是有人等不及想偷东西。”
话音刚落,金手指界面无声弹出一行红字:【未来24小时内,国际合作草案PDF将被植入篡改代码,伪装成版本更新发送至德方邮箱】
老夫子盯着那行字,不动声色地合上平板。
下午三点,IT后台按指令切断了一条备用共享目录的访问权限。那里原本是用来存放临时协作文件的,权限设置宽松,谁都能看一眼。现在不仅关了门,还贴了张“此路不通”的电子封条。
紧接着,一份名为《INT-2024-A_补充协议_v2.3(最终核对版)》的文件被悄悄上传到了该目录的回收站区域。文件大小、格式、签名时间全都和真文件一模一样,唯独内容里藏着一段能误导德方测试流程的虚假参数。
但它不是真的。
它是“蜜罐”。
老夫子给它起了个代号:“炒米粉套餐”——专治那些想空手套白狼的人。
晚上八点,办公室灯光明亮,多数人已经下班。大番薯抱着鞋垫打包清单正准备走,被秦先生拦下。
“别急。”秦先生递给他一个U盘,“远程锁定李某电脑,就说系统要维护,顺便清个毒。”
“李某?哪个李某?”
“项目协调员,上周请假去喝咖啡那位。”
大番薯恍然大悟:“哦!那个说自己拉肚子,结果朋友圈发咖啡拉花的人!”
“就是他。”秦先生点头,“现在,让他电脑睡个好觉。”
十分钟后,李某的设备被静默锁定,所有外传通道关闭,连截图功能都被后台禁用。而那台电脑的操作日志,开始一点一点往中央数据库回传数据。
第二天上午九点十七分,蜜罐文件首次被复制。
动作很小心,通过内部中转服务器跳转三次,试图掩盖来源。但最后一次上传尝试直奔某个境外云盘链接,IP地址暴露无遗——正是李某名下的办公机。
老夫子看着监控回放,手指轻点桌面。
“来了。”
他没让人立刻抓人,也没通知法务。反而让大番薯在群里发了个通知:“因系统升级,所有核心成员本周需重新提交考勤指纹,补录一次生物信息。”
李某看到消息时正在工位上喝水,手一抖,半杯温水洒在键盘上。
“慌什么。”老夫子远远看着他的反应,低声对秦先生说,“让他以为得手了,才能知道他背后是谁在收钱。”
秦先生调出李某的通讯记录:过去一个月,三个深夜来电,号码归属地模糊,但每次通话后,他的企业邮箱都有一次非工作时间的登录记录。时间精确到秒,像是有人远程操控。
更巧的是,上周五李某“拉肚子”那天,监控拍到他在城东一家咖啡馆外站了十分钟,对面坐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背影瘦高,左手一直插在外套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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