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上的提示还在闪烁，老夫子盯着那条“异常设备尝试接入”的警报，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直接将该终端列入黑名单。他没多看一眼，合上笔记本，起身走出办公室。
走廊里人来人往，他径直走向茶水间。大番薯正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杯咖啡，低头看着地面，像是在数地砖。
“准备好了？”老夫子问。
大番薯猛地抬头，差点把咖啡洒了，“啊？哦！准备好了！我……我记得你说的话，要自然，不能太紧张，也不能说得太多。”
“你只要把东西交给他就行。”老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这是他昨天改的流程图，金手指抓到的。他没提交，但系统有记录。”
大番薯接过纸，小心翼翼塞进衬衫内袋，又按了两下，“我懂，这说明我们一直在关注他，不是临时拉关系。”
“对。”老夫子点头，“丁这种人，不怕别人聪明，就怕别人装傻。你去吧，就在茶水间碰头，别约会议室。”
五分钟后，大番薯端着两杯咖啡走进茶水间。丁已经在里面，靠在饮水机旁，手里拿着个饭盒，正低头吃饭。
“丁哥！”大番薯声音有点抖，“好巧啊，你也来吃饭？”
丁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说话。
大番薯把其中一杯咖啡放在旁边的桌上，“老夫子让我带给你的，手冲的，限量款。”
丁愣了一下，“他让你来的？”
“嗯。”大番薯从胸口掏出那张纸，递过去，“他说你昨晚改的那个系统分流方案，挺有用的，不该藏着。”
丁接过纸，打开看了一眼，脸色变了，“这个……我没提交。”
“我们知道。”大番薯挠挠头，“但我们看到了。老夫子说，你的想法有价值，现在正是需要人说话的时候。”
丁沉默了一会儿，把纸折好放进自己包里，“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不是让我们。”大番薯赶紧纠正，“是和我们一起。老夫子不想一个人扛事，他需要懂系统的人站出来，说真话。”
丁笑了下，“说真话？上次我说预算分配不合理，结果半年没涨薪。”
“可这次不一样。”大番薯压低声音，“有人在背后串通，用别人的账号查权限，还威胁人。老夫子都记着呢。”
丁没接话，低头继续吃饭。大番薯也不急，坐在旁边小凳上，一口一口喝着咖啡。
临走前，丁忽然开口：“告诉老夫子，我愿意听一听。”
大番薯差点跳起来，“真的？那你……要不要见他一面？”
“不急。”丁收拾饭盒，“等他下一步动作。”
大番薯回到办公室，脸都憋红了，“成了！丁说了，他愿意听！”
老夫子正在看手机，听完只是点点头，“很好，接下来等他主动找我。”
第二天上午十点，老夫子刚开完一个短会，回到工位，发现丁站在他桌边。
“我能谈几分钟吗？”丁说。
“当然。”老夫子关上门，请他坐下。
丁开门见山：“我收到了一封邮件。”
老夫子没动，“什么内容？”
“说我女儿的助学金申请有问题，可能被取消。还附了一段录音，听着像我们部长在批评我‘不懂规矩’。”
老夫子盯着他，“你信吗？”
“我不信内容，但我怕影响孩子。”丁声音低了下去，“她成绩很好，就靠这笔钱读课外班。”
老夫子没说话，打开电脑，登录教育资助平台，输入学生编号和身份证号。三分钟后，一份盖着公章的电子证明弹出来：资格审核通过，补贴已列入发放名单。
他把屏幕转过去，“你看，一切正常。”
丁凑近看了看，松了口气，“可那封邮件……”
老夫子调出邮件头信息，快速分析来源，“发件人用的是访客账号，IP地址在公司B区三层，靠近财务和运营部交接区。”他顿了顿，“那个区域，老赵的办公室在东南角。”
丁眼神一颤，“他是冲我来的。”
“不是冲你。”老夫子关掉页面，“是冲所有不肯闭嘴的人。他想让人怕，只要有人怕，其他人就会退。”
丁低着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像在权衡什么。
老夫子没催他。
过了几分钟，丁抬起头，“我能做什么？”
“你现在就是做了。”老夫子说，“你来找我，而不是去找老赵求情。这就够了。”
“不够。”丁摇头，“我不想只当个‘没被吓倒’的人。我想做点什么。”
老夫子看着他，“下周评审会，你会在场。到时候，如果有人反对应急小组的新规，你会怎么说？”
“我会说，”丁一字一句，“过去三个月，系统稳定性提升了百分之三十七，响应速度加快了六倍。这些数据不会骗人。谁质疑流程，就得拿出更好的方案。”
老夫子笑了，“很好。我还准备了一份联合评审抽选机制的草案，需要两个跨部门代表联署提交。你愿意签第一个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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