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百宝阁,华灯初上,洛阳城的夜市开始苏醒,喧嚣的人声与食物的香气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繁华的市井画卷。
然而,花辞树三人无心流连,迅速汇入人流,消失在街角。
“阿吉,那张公子什么来路?住处可打听到了?”回到悦来客栈僻静的房间,花辞树立刻问道。
阿吉显然早有准备,立刻回道:“打听清楚了!那张公子名叫张承嗣,是洛阳刺史张明远的外甥,因其母早逝,颇得张刺史疼爱,在洛阳城内算是一号纨绔人物。他平日就喜好收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尤其对金石古物感兴趣,住在城东的‘沁芳园’,那是他舅舅给他置办的一处别业。”
“沁芳园……”花辞树沉吟,“守卫如何?”
“比不得魏府森严,但毕竟官家别业,也有不少护院。”阿吉道,“公子,您是打算……”
“那青铜匣子关乎莲花星轨,魏崇明志在必得却不敢明抢,其中必有蹊跷。我们必须赶在他之前,弄清楚匣中秘密。”花辞树目光锐利,“今夜,我去一趟沁芳园。”
“我与你同去。”冷月立刻道。
“不,”花辞树摇头,“沁芳园非龙潭虎穴,我一人足矣。你留在客栈,保护林娘子和这枚钥匙。”他示意了一下那枚青铜钥匙,“魏崇明今日见到了我们,虽未深交,但难免起疑,客栈这边需有人坐镇。况且,若那匣子真需要钥匙或特定法诀才能开启,我带去反而累赘。”
冷月略一思索,知道花辞树所言在理,点了点头:“小心。”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夜行者出没的良机。
花辞树换上一身深灰色夜行衣,将面目隐于黑巾之后,如同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潜近城东的沁芳园。正如阿吉所言,园子不小,亭台楼阁点缀其间,护卫巡逻也算勤勉,但比起魏府那种铜墙铁壁,这里的防卫对于花辞树这等高手来说,形同虚设。
他避开几队巡逻的护院,如同狸猫般蹿上屋顶,根据阿吉描绘的方位,很快锁定了张承嗣居住的主楼。楼内尚有灯火,隐约传来丝竹管弦之声和女子的娇笑,显然这位张公子正在享乐。
花辞树耐心潜伏在屋顶阴影处,等待时机。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楼内乐声渐歇,灯火也依次熄灭,只余下二楼一间卧房还亮着灯。又过了片刻,连那盏灯也熄了,整个主楼陷入黑暗与寂静。
花辞树如同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滑落到那间卧房的窗外。窗户并未从内闩死,他轻轻推开一条缝隙,侧身闪入。
房内弥漫着一股酒气和脂粉香。借着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可以看见张承嗣四仰八叉地躺在雕花大床上,睡得正沉,鼾声如雷。房间布置奢华,多宝阁上摆满了各色古玩珍品。
花辞树目光如电,迅速扫视房间。很快,他在靠窗的一张紫檀木书案上,看到了那个白天在鉴宝会上见过的青铜匣子!它就那么随意地放在桌上,旁边还散落着几件其他小玩意。
花辞树心中一喜,正要上前,忽然耳廓微动,捕捉到窗外传来一丝极其轻微的、瓦片被踩动的声响!
有人!
而且不止一个!听其轻功,绝非园内普通护院!
花辞树立刻屏住呼吸,身形一闪,隐入厚重的帷幔之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窗口。
几乎就在他藏好的同时,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窗外翻了进来,动作干净利落,落地无声。这两人同样身着夜行衣,但身形矫健,目光锐利,进屋后二话不说,直奔书案上的青铜匣子!
是魏崇明派来的人!他们果然忍不住要动手了!
其中一人伸手便要去抓那匣子。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匣子的刹那,异变突生!
那看似古朴无华的青铜匣子,表面那些模糊的、类似莲花星轨的刻痕,骤然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幽光!紧接着,“咔哒”一声轻响,匣子表面竟瞬间弹出数根细如牛毛、闪着蓝汪汪幽光的尖刺!
那黑衣人反应极快,缩手不及,指尖仍被一根尖刺划破!他闷哼一声,迅速后退,只见被划破的指尖瞬间变得乌黑,并且这乌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
“有毒!小心!”另一名黑衣人低喝,声音中带着惊怒。他不敢再用手去碰,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块特制的磁石,试图吸附那带毒的尖刺,却发现毫无作用。
躲在帷幔后的花辞树也是心中凛然。这青铜匣子果然不简单,自带如此阴毒的机关!魏崇明的人显然知道匣子不寻常,却没想到机关如此厉害。
那中毒的黑衣人情况急剧恶化,整个人瘫软下去,气息迅速微弱。他的同伴见状,知道事不可为,恨恨地看了一眼书案上的匣子,又警惕地扫视了一下房间,似乎担心还有埋伏,最终一把扛起中毒的同伴,迅速从窗口跃出,消失在夜色中。
房间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张承嗣如雷的鼾声和书案上那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青铜匣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