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医院VIP病房,李玉灵靠在病床上,一旁站着倾城集团的元老副总——张海,正低声汇报着集团这两天的情况和劫匪调查的结果。
“……绑匪的身份还在查,嘴很硬。警方推测是职业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但线索暂时断了。”张海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玉灵总裁,这次真的太险了……幸好陈潇他……”
李玉灵的目光微微动了一下,陈潇那个浴血修罗的身影再次浮现在脑海。一股复杂的情绪在她心里蔓延,她强行压下这些纷乱的念头,将目光移开,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说正事。”
“是,是。”张海立刻正色道:“公司这边,虽然您住院的消息封锁了,但车库绑架动静太大,还是有一些风声传出去,股价昨天小有波动,不过今天已经稳住了。另外……”他脸上露出一丝难色,“就是赵天昊那个‘星光慈善夜’拍卖会,明晚就开始了。”
李玉灵眉头紧皱。赵天昊这个名字本身就让她感到厌恶。这个赵家的继承人,仗着家世和一副好皮囊,在江州商界横行无忌,更是对她纠缠已久,手段下作。车库绑架……会和他有关吗?一个念头滑过脑海,但随即被她按了下去,没有证据。
“他送来了邀请函,指名要您亲自出席,还特意强调……”张海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烫金的、设计奢华的邀请函,语气带着几分不忿,“说压轴的元青花玉壶春瓶,举世罕见,倾城集团作为江州商界翘楚,若不能到场品鉴,将是莫大的遗憾。”这话看似抬举,实则暗讽倾城集团不懂风雅。
李玉灵接过邀请函,看着那冰烫金字体。赵天昊那张虚伪的笑脸仿佛就在眼前。不去?正中他下怀,坐实倾城集团怯场、不懂风雅的流言。去?明摆着是一场鸿门宴。
“元青花玉壶春瓶?”李玉灵的声音带着嘲讽,“他赵家什么时候对古董这么上心了?还舍得拿出来做慈善?”
张海苦笑:“谁知道呢。不过请柬里附带了三位国内知名瓷器鉴定专家的联名证书扫描件,都言之凿凿地说是元代官窑真品。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现在整个江州上流圈子都在议论,热度炒得很高。”
李玉灵沉默了,目光落在邀请函上那个被红绸覆盖的展柜图片上。青花瓷瓶在照片里釉色温润,缠枝莲纹流畅精美,确实有几分古韵。但赵天昊……他会这么好心?把价值连城的真品拿出来做慈善?这不符合他睚眦必报、不择手段的性格。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型:这瓶子……会不会是假的?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如果倾城集团拍下,日后被爆出是赝品……那将是倾家荡产的损失和天大的笑话!足以让倾城集团和她李玉灵身败名裂!如果倾城集团不拍,或者当场质疑……赵天昊必然有后手,让倾城集团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扣上“不懂装懂”、“恶意搅局”的帽子,同样颜面扫地!
无论怎么做,似乎都跳不出赵天昊的算计!
赵天昊这一手,毒辣无比!车库绑架是明刀,这拍卖会就是暗箭!
“我们……”张海看着李玉灵越发沉重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我们派谁去?或者……找个借口推了?”
推?怎么推?赵天昊已经把倾城集团架在火上烤了。李玉灵的目光再次扫过邀请函上赵天昊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去。我亲自去。”
“可是您的身体……”张海急了。
“死不了。”李玉灵打断他,“联系秦老。请他务必抽出时间,明晚陪我去一趟帝豪酒店。”
“秦老?”张海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秦老可是国内瓷器鉴定的泰斗,眼力没得说!有他掌眼,真假肯定能辨出来!但是……秦老脾气古怪,而且人在京城,时间这么紧……”
“告诉他,倾城集团愿意以他个人名义,额外捐赠五百万给‘古瓷保护基金会’。”李玉灵说到,“动用集团专机接他。”
张海倒吸一口凉气。五百万!专机接人!这代价……但他看着李玉灵那凌厉的眼神,立刻点头:“我马上去办!一定把秦老请到!”
张海匆匆离开病房去安排了。
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安静。李玉灵靠在床头,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心绪。身体深处的虚弱感还未散去,绑架的阴影和赵天昊的阴谋如同两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
陈潇的身影又毫无征兆地闯入她的脑海。他……现在怎么样了?那满身的伤……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但那画面却异常清晰。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王翠花提着一个保温桶,扭着腰走了进来。她脸上堆着笑,目光飞快地在李玉灵略显苍白的脸上扫过,又落到她手腕的勒痕上,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嫌恶,仿佛那不是她女儿受的伤,而是什么不洁的污秽。
“哎哟,我的宝贝女儿!可吓死妈了!”王翠花几步走到床边,声音拔高,带着夸张的心疼,“看看这小脸白的!那些天杀的绑匪!就该千刀万剐!”她放下保温桶,作势要去拉李玉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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