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议室在安静中透着诡异,陈潇那句“等十分钟”的余音还没散干净呢,会议室里那帮子人的魂儿都快被这十分钟熬干了。
李建国仍瘫在地上,感觉时间像是被冻住了,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在切他的肉。他死死盯着会议室的大门,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听着走廊里哪怕一丁点儿脚步声。华兴银行的原始单据和责任人签字…这玩意儿是能随便带的吗?还他妈要清晰的?陈潇…他到底打给了谁?!李建国越想越怕,冷汗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整个人抖得像帕金森患者。
股东们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个屁股底下跟长了钉子似的,坐立不安。刚才还嚷嚷着要验资、要银行的人来呢,现在真等着了,心里头那叫一个七上八下。秃顶股东不停地擦汗,眼镜片都起雾了。胖股东捏着肥手,指关节都发白了。十分钟?十分钟真能来个能拍板验资、还能拿到华兴绝密单据的大人物?这他妈听着怎么这么不真实!可陈潇那气定神闲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虚的!万一是真的,那他们刚才那些质疑,岂不是把这位爷往死里得罪了?一想到这个,好几个股东脸都绿了,肠子悔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墙上挂钟的秒针,“咔哒、咔哒”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敲在众人的神经上。才过去不到三分钟,却感觉比三年还长。
突然!
笃笃笃!笃笃笃笃!
一阵急促得几乎要把门板捶穿的敲门声,毫无预兆地炸响!
这声音太突然!直接“惊醒”了所有人!
“啊!”
“妈呀!”
好几个心理脆弱的股东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李建国更是浑身一哆嗦,差点尿了裤子,惊恐地望向大门。
而闭目养神的陈潇,眼皮都微微动了一下。
李玉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谁?!谁来了?!
没等里面的人有任何反应,更没等秘书通报,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个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来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剪裁考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平时绝对是个人五人六、派头十足的主儿。可此刻,他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平时的从容和威严?整张脸煞白煞白,嘴唇哆嗦着,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把精心打理的发型都打湿了,几缕头发狼狈地贴在额头上。他跑得太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领带都歪到了一边。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满头大汗、抱着个沉重黑色手提箱、神色紧张无比的年轻男人,看打扮像是助理或者技术员。
这中年男人冲进来的瞬间,那惊慌失措目光就像雷达一样,疯狂地在会议室里扫射!当他的视线发现闭目养神的陈潇时——
他脸上只剩下一种表情——敬畏!
如同信徒看到了真神!如同臣子面见了帝王!
“陈…陈先生!!!”
一声无比恭敬的嘶喊,猛地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
下一秒,这位一看就是大人物的中年男人,根本顾不上什么形象,也顾不上满屋子人惊愕的目光,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踉跄着朝着陈潇的方向猛冲过去!
冲到距离陈潇的椅子还有两三步远的地方,他猛地刹住脚步!
然后,在全场死寂、落针可闻的空气里,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彻底石化的表情中——
这位一看就是金融界大佬级人物的中年男人,毫不犹豫地弯下了腰!做出了一个标准到极致——九十度深鞠躬,额头都快碰到膝盖了!
“陈先生好!!!”
这一声问候,带着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服从!
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李建国脸上的血色“唰”一下比死人还白,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彻底傻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完了!全完了!这人他认识!华兴银行天海市分行的行长!张振邦!跺跺脚天海金融圈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他竟然…竟然对着陈潇这个废物鞠躬?!还他妈喊“陈先生好”?!这世界疯了吗?!
股东们:秃顶股东手里的眼镜“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镜片裂了都浑然不觉。胖股东张着嘴,肥厚的下巴抖啊抖,半天合不拢。其他人更是像被施了定身法,眼珠子黏在张行长那深深弯下去的脊背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轰鸣!华兴银行天海分行的张行长?!真是他?!他竟然…给陈潇鞠躬?!还这么恭敬?!
李玉灵浑身剧震!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那声惊呼冲出来。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颠覆性的一幕!华兴银行的行长!那个平时在财经杂志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竟然…竟然像个小学生一样,对着陈潇行如此大礼?!陈潇…他…他到底是谁?!那通电话…是真的!他真的一个电话,三分钟…不,连三分钟都不到,就把这位行长,给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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