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二楼转角处,木质楼梯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江河和周汀芷同时收住脚步,月光从顶窗斜切下来,在两人中间划出一道银河。
姓金的配不上你!江河猛地转身,指甲深深掐进楼梯扶手的木纹里。
周汀芷往后轻退半步:我姨介绍的,博士,四十岁出头的司局,前程远大,怎么就不配不上我了?她尾音打着颤,拼命忍着心中小鹿乱撞。“我瞧着挺好的?”
“他有病!”
“看不出来啊?你听谁说的?你可不能因为他对你态度不好就编排人家!”
江河却正色起来:“保健局的白主任说的……他在他那里看过‘那个’病!”
“哪个病?你越说我越听不明白了。”
“就是‘男人那个方面’的,他们背后都叫他‘金公公’……”江河说完盯着周汀芷,“你还不明白吗?他看过男科!江河提高音量,声控灯应声亮起,照亮他泛红的眼尾,
周汀芷扶着墙:江处长什么时候兼了纪委工作?她忽然逼近半步,香水味混着发丝拂过江河紧绷的下颌,还是说……你在嫉妒?
你回来有几天了吧?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多么重要的事,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的!”周汀芷忍的很辛苦,脸上却是很正色。
江河嗫嚅:“我怕……我怕你说我心术不正……我刚知道就想告诉你的,可不知道说出来你会怎么想我!”
跟我来。周汀芷反手扣住他脉搏,拽进卧室的刹那重重摔上门。她抓起江河的手按在剧烈起伏的胸口,黑色蕾丝透过薄衫烙进掌心:你摸摸这里就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了!现在,你知道了吗?”
江河脑袋里轰鸣着,不知道是该把手缩回来,还是就是这么……
最后张着双手把周汀芷狠狠抱在怀里,她反抱上他的腰。
“听说你带他回家,我很难过!”江河吻着她的头发,附在她耳边说。
“打发他走后,我心里顺畅多了……昨天夜里你不接我的电话!”她把脸埋在他胸前,用最软的语言说着最狠的话,“害得我胡思乱想了半夜,不知道你去那儿和那个狐狸精鬼混了!”
他吻上她的唇,她热烈地回应。
就在他们相互扯对方衣服的时候,忽然听到对面房门被敲响:“叔叔,我要和你睡!”
两个人分开,周汀芷赶忙整理一下衣服拉开门:“毛毛,叔叔在妈妈屋里说事情呢,马上过去啊!”
好饭不怕晚,总有吃到嘴那一刻。
第二天,“一家三口”去参加白茹雪的婚礼。
在白茹雪单位的家属院,住着她老公的一位战友,几年前妻子罹患癌症,撇下他和一个六岁的儿子去了。
自打老公去世,白茹雪发誓不再找警察。
这几年,她一个女人带着女儿百般辛苦,丈夫的这个战友没少帮她们娘俩。
两家孩子也处得来。
后来,还是两个孩子帮他们捅破了窗户纸。
男方的孩子说:“我要白阿姨做我妈妈!”
女方的女儿说:“我要罗叔叔做我爸爸!”
两家住在同一栋楼的同一个单元,相互表明了心迹、正式见了双方家人,事情就定下来了。
一双儿女给自己的爸爸妈妈做花童,现场陆续来了无数着正装的警察。
战友、战友的遗孀再婚,虽然很多人还要执勤,却还是抽出时间来了一趟,在礼单上留下一笔或多或少的礼金,然后匆匆回到岗位。
看着白茹雪一袭婚纱,满脸幸福的样子,周汀芷不自觉地紧紧挽上江河的胳膊。
毛毛突然仰起小脸,瞳孔澄澈得令人心慌:江叔叔要当我们家奥特曼吗?爸爸打怪兽永远不回家,你能天天保护妈妈吗?
周汀芷蹲下来轻声问他:“我和江叔叔结婚你愿不愿意?”
“愿意,我早就想给江叔叔叫爸爸了!”
……
下午回云城,周汀芷坐了副驾,距离终于从上下级变成了情侣。
黑色的奥迪像一道沉默的闪电,在返回云城的高速公路上疾驰。
雨,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打在车窗上,碎裂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让窗外的世界变得模糊而扭曲。
突然,江河的眼神猛地一凝!后方,两辆没有挂牌照的黑色越野车如同幽灵般悄然加速逼近,车速极快,且并排而行,完全堵死了超车道和行车道,意图不善!
“坐稳!”江河虽然紧张,但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周汀芷立刻清醒,身体下意识绷紧,抓住了侧方的扶手。她甚至没来得及多问,危机已然降临!
下一秒,正前方一辆原本正常行驶的重载卡车毫无征兆地猛然变道、减速,巨大的车身像一堵黑压压的铁墙,瞬间堵死了所有去路!与此同时,后方那两辆越野车也猛地加速,车头几乎要怼上奥迪的车尾!
三面合围!杀局已成!对方显然计算精准,就是要在这雨夜的高速上,制造一场看似意外的“交通事故”!
千钧一发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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