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市长,你真厉害,喝了那么多酒都没事!”
江秋莹自打开始就声明不喝酒,且把自己扮成一个小透明,酒桌上也没有人把她当目标,但她亲眼看着周汀芷喝了一杯又一杯,佩服得五体投地。
周汀芷看一眼江河,没有回应她。
回到驻京办,安排人给做了几碗酸汤面上来。
“处长,我就不吃了,你和市长吃吧。”江秋莹回了江河的信息。
江河敲响了周汀芷的房门。
周汀芷开门的脚步有些虚浮,面色泛红:“我这会儿有点晕……这是驻京办,你快回去!哦……”她掩着嘴,差点呕出来,“……胃里好难受!”
江河知道,这是她体内被压制的酒精翻涌上来了。
顾不得她的挣扎,江河放下汤面,把她按坐在沙发上,掌心虚按其后背,把一股温润内劲缓缓渡入。
周汀芷只觉一股暖流自命门穴涌入,沿着督脉上行,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感觉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着,逐渐平静。
这是易筋经的化酒法门,能加速气血运行,逼出酒精。江河低声道。
周汀芷眉头一皱,猛地吐出一口混着浓烈酒味的浊气,刹时酒意消散。她睁开眼:轻松多了!
江河转过身子拉她起来:“吃了面洗洗早点睡觉,明天我带你见个人。”
江秋莹就住在周汀芷的对面,听到对面房门被敲响,她好奇地趴猫眼上往外看,发现是江河正在敲周市长的房门。
这丫头好奇、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房门开了,江河端着面进去。
二十分钟左右江河出来,看样子好像很累……
很多事情,是经不得想的。
磐石(中国)总裁办公室,老黄刚接了江河的电话:“明天你丫等着接驾吧,除了我,还有你嫂子!”
那边刚约好挂掉电话,一个010开头的电话打到江河的手机上,江河按下接听键,却听到电话那边一个女孩子欢天喜地:“欧巴,来到京城都不打个招呼,太不够意思了吧?”
拿捏着韩语腔说着中国话,一听就是邢可儿那个促狭鬼。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好歹我也和你办公室的同事一起轮班照顾过你,他们都是我哥们、姐们,我拐着弯一打听就知道了。
你现在出来,我请你撸串好不好?”
“不好,小姑娘家家,一个人大晚上出来成什么事了,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电话那边沉寂了,之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江河同志,我是可儿爸爸邢勇。给个面子,咱仨找个地方聚一下!”
“首长,我以为是可儿胡闹呢……”
“这样,我现在给你发个地址,你过来就行。”
邢可儿肯定给她爸说了江河一行还有谁来了,江河也想让周汀芷认识邢勇,但人家没主动提,江河就断了这个念头。
每个人做的每件事都有自己的考量,这一点不能自以为是。
客不带客应该是一个基本常识。
后海银锭桥西侧的烟袋斜街支巷,藏着扇没有门牌的青砖月洞门。拨开爬山虎帘幕,红外感应自动亮起两盏宫灯——这里是由前清贝勒府厨房改造的“夜隐京筵”,只在23:00-4:00接待预约的食客。
邢可儿等在门口,看到江河从出租车上下来,欢叫着扑上去一个大大的熊抱:“大叔,想死你了!”
看江河茫然四顾,她牵上他的手:“走吧,我爸在里边点菜呢,事先声明,真不是他摆谱,是这家破馆子的谱忒大,要不是我爸要来,我都不稀得在这儿吃。”
邢勇四十出头的年纪,身形挺拔,即便在这种秘密环境下的吃饭也是着装整齐。额前几缕黑发垂落,比日间齐整的背头显出几分生动。镜片后的目光清明,笑意蕴在眼角细纹里。
看到江河到来,他起身示意:“快坐!平时太忙,你也是做秘书的,肯定有体会,咱们的时间根本不属于自己。”
“首长,你和我不一样……”
“这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我托个大,私下里叫哥!要不,可儿这丫头又该说我官僚了。”看可儿嘟了嘴,邢勇自己先笑了。
服务员端来景泰蓝小盅,揭开是干冰缭绕的北京霾——其实是茉莉花茶雾,露出底部用豆汁儿胶冻仿制的故宫石狮。
“说实话,要不是在这里说话方便,我也是真的不愿吃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邢勇露出率真的一面,“工作需要,咱们只能喝啤的!”
宫装的服务员踩着花盆底上了头道菜,莺歌燕语般介绍:胭脂鹅脯,只选京郊沙河镇散养的玉颈鹅,需提前49天预订,御厨后人关师傅会亲自去鹅场挑选‘左翅膀第三根羽翎带金线’的特定个体;胭脂水用故宫宁寿宫同款海棠树皮熬汁,掺入云南怒江崖蜜与福建陈年红曲米,在子时用陶瓮沉淀……”
“哥,你这搞的有点复杂啊!”江河说。
邢勇一怔。
邢可儿先叫了起来:“爸,你输了,我说我这个叔叔和别人不一样吧。”邢可儿极为得意,“信不信你要是再让他们啰嗦什么‘金丝虎尾羹’‘冷香熊掌冻’‘千叟宴酥盒’‘月光映三白’……我叔敢掀桌子走人。“
江河打断她:“我就那么没素质?”
邢勇稍显尬色,示意邢可儿:“去吧,按你说的上!”
一会儿,烤得焦香的羊肉串、鱿鱼须、咸香解腻的香五花肉+小饼+黄瓜条?、烤面包+芝麻盐?、烤鸡架……陆续上来。
江河也不客气,拿饼卷肉卷菜直接开造:“这才是人间烟火”。
邢勇也捋起袖子开动。
邢可儿边吃边说:“这才叫吃饭嘛……”
“江老弟,见过齐云顶了?”邢勇问。
“见过了,在他那儿吃了顿饭,净应付着唱酒了。”
“谈得怎么样?”
“有限的进展。”
“你们非要一个国家开发区的名头吗?”邢勇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江河愣了一下,再看邢勇时,他只顾吃喝,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哥,我敬你一个!”江河如同醍醐灌顶,“今天晚上我真的来着了。”
“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迷?”邢可儿不解。
江河和邢勇都不理她,自顾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江河有种马上回去叫起周汀芷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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