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北派出所,江河竟然被带进了询问室。
一个精瘦的辅警指着桌子对面的铁椅子:“你,坐在那里!”
白炽灯在询问室天花板嗡嗡作响,精瘦的辅警甩来一叠云北郡那处房子阁楼里的照片:自己看,你有没有从这里拿走什么东西?拿了人家的东西就还给人家!
“同志,麻烦你搞清楚,我是报案人?你凭什么把我当犯罪嫌疑人扣在这里?”
“你报案的事情我们正在处理,现在是有人怀疑你拿了属于人家的不该拿的东西!”那个精瘦的辅警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冲桌子后坐着的另一个上了年纪的警员递了个眼色,两个人先后出去了。
辅警主导,正式民警如同小弟?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随后,询问室进来三个便装的男子,打头的肉眼泡、八字眉,嘴角向下吊着,不屑地看一眼被扣着的江河:“说吧,从阁楼里拿走了什么?放在了那里?老老实实说了,少受点皮肉之苦!”
“你们是什么人?”江河问。
“啪”的一声,另一个塌鼻子壮汉手里的矿泉水瓶子狠狠打在江河头上,“妈的,问什么答什么,咋几巴那么多问题!”
江河确信这个屋里的监控应该已经“出现了故障”。
现在自己的身体被控制,硬抗只有吃亏的份,
江河好像被水瓶子打清醒了一样:“你们问的是不是一个小本子,64开那么大的,封面上印着‘工作笔记’?”
塌鼻子来了神:“你拿了?在哪儿呢?上面记的东西你看了?”
“我没拿,和那个姓杨的美女签合同的时我无意中看到她包里有那么一个本子,那姑娘贼有钱,包里好像还有美元……”
“哧——”
塌鼻子长长吁了一口气,刚才的惊喜又化成了沮丧和恼怒:“妈的,又不是你拿的,你兴个几巴劲!”
“咣咣咣!”江河头上又被另外一个长龅牙的男人用矿泉水瓶狠狠砸了几下。
然后几个人若无其事地出去了。
江河注意到,天花板上摄像头的指示灯又亮了……
那个民警和精瘦的辅警进来:“今天先到这里吧,你可以走了。”
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这中间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秦发良的电话打进来:“江处,那三个人顺环城向南去了……并没有去我们预想的目的地!”
“秦局长,你这里的手下是警还是匪?”
江河回到自己那个一天也没住过的房子:大门被撬开,屋里被翻了一烂包,就连沙发也被人用刀子划开,内衬的海绵都翻了出来。
最惨的就是书房,那组沉重的书柜被人暴力破开,背后隐藏的那道门大开着,顺台阶上去,电脑桌被砸了、电脑被搬走……
墙角甚至有一个10升装的墨绿色油桶,江河拧开盖子闻了闻,一股子汽油味!
他妈的,这些人竟然想要烧了这栋房子!
自己这屋子虽然没有住人,但楼上住着其他人啊。
10升汽油燃烧、甚至爆炸的后果不堪设想啊!
——汽油蒸气与空气混合后浓度达到1.3%-6.0%时,遇明火或高温即可爆燃,燃烧过程中会产生苯、甲苯等有毒物质,吸入后可能导致神经系统麻痹、眩晕甚至昏迷。
汽油燃烧温度可达800℃以上,5公斤燃料可形成直径超过10米的火球,引燃周边可燃物并造成热辐射灼伤。
这些王八蛋太他么丧心病狂了。
南湾水库距云城主城区将近30里,因为远,四周又不允许开发,除了野钓、“野战”的,这里可谓是人迹罕至。
从南湾水库再向南两公里,有一个果园,果园四周用铁丝网围着,铁丝网上爬满枯黄的丝瓜秧子。
园子里有三间临时板房。
“丫的,姓钱的那小娘们提供的信息准不准,姓江的被咱们又弄了一回,他说在杨佳佳那个婊子身上见到过那个东西,可现在姓杨的、姓金的都没影了,两个人会不会带着那些东西双宿双飞了?”塌鼻子发牢骚,“姓钱的动动嘴,老子们跑断腿,累个半死不说还得被衡哥骂!”
肉眼泡喝斥:“你丫闭嘴,要不是事关重大,衡哥能那么着急!二狗,你拿着姓杨的那个娘们的照片去城里,把拆迁队的几百号人都招集起来……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立哥,你这个主意行,这可比让弟兄们无头苍蝇一样瞎撞靠谱的多。”
“立哥英明!”
……
星期一上班,江河竟然发现市府大门口的阅报栏上被人贴了张《寻人启事》,上边是杨佳佳靓丽的照片……
江河不禁暗自心惊:自己在云北派出所的“交代”可能会给这个女人带来巨大危险!
当晚,××头条上一则视频迅速冲上本地热搜:监控下四个人打麻将,三个人有意向对着门坐着的夹克男放水,短短的十几分钟,主位上的男人就赢了五六万的样子……夹克男的牌打得很随意,在和牌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明天先把标书送到招标办公室吧。”另外三个人立刻感激涕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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