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懵了,随即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挣扎着要去抓手机报警。
男人却只是轻蔑地嗤笑一声,眼神像看一件待处理的垃圾。他粗糙的手指在她身上最柔软的地方狠狠一拧,那钻心的剧痛瞬间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他慢条斯理地穿上昂贵的西装,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下,像丢弃一块抹布般扬长而去,留下满室狼藉和她破碎的尊严。
门开了,金明进来。
他帅气的脸上又红又肿,嘴角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丝。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她床边,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妹子……好妹子,你听我说!刚才那位……那位是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我们老板的大人物!真的惹不起啊!你去告他?别说告不告得倒,就算你告了,我……我这条命,我全家人的命,恐怕都得交代进去!求你了,就当……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 他涕泪横流,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咚咚作响。
那一刻,她看着他脸上的掌印和眼中的哀求,心软了。她一直以为金明是真心待她的,至少在这冰冷城市里给了她些许虚幻的温暖。此刻他的痛苦显得如此真实。他爬起身,笨拙地安抚她,赌咒发誓要保护她,那熟悉的温柔腔调像麻药一样暂时麻痹了她的痛楚和屈辱。脆弱和依赖占了上风,她竟又稀里糊涂地接受了他,任由他拥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不堪的遭遇隔绝在外。
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
不久后的一个深夜,金明在她这里过夜。急促粗暴的砸门声撕裂了寂静,紧接着,一群面目狰狞、散发着戾气的壮汉破门而入!他们像拎小鸡一样把只穿着裤衩的金明从床上揪下来,拳头、皮鞋雨点般砸落,沉闷的击打声和骨骼的闷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金明像破麻袋一样在地上翻滚哀嚎。领头的一个刀疤脸,一脚踩住金明的头,俯视着床上瑟瑟发抖、裹紧被子的她,声音冰冷得像毒蛇吐信:“听着,小娘们儿。只要乖乖听话,伺候好‘客人’,这套房子立马过户到你名下。班也不用上了,公司月月给你送钱……不识相的话,”他阴鸷的目光扫过地上蜷缩的金明和床上的她,“你们两个,都得死!”
金明满脸是血,挣扎着爬到床边,死死抓住她的胳膊,眼神里是彻底崩溃的绝望:“妹子!听他们的吧……求你了!不然……不然我们真会死的啊!” 看着金明那濒死般的惨状,听着那赤裸裸的死亡威胁,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反抗的念头。她瘫软在床上,连哭都哭不出来,只剩下无边的寒意和麻木。
后来,那套后来转让给江河的房子,真的过户到了她的名下。金明也一次次出现,带着现金——一万、两万、五万……厚厚的一沓沓钱,像带着血的烫手山芋,被他塞进她手里。这成了她卖身生涯唯一的“补偿”,也是她无法挣脱的枷锁。
硕大的翡翠扳指叩在麻将桌上的清脆声响,成了杨佳佳新的、挥之不去的梦魇。它像一个信号,宣告着又一轮屈辱的开始。每当那些所谓的“贵客”带着浓烈刺鼻的古龙水与雪茄混合的浊气涌入玄关,头顶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就会在吧台琳琅满目的名酒瓶身上折射出迷离而扭曲的七彩光网,像一张巨大的、黏腻的蛛网,将她牢牢困在中央。而金明,总会在那些“客人”带着餍足离去后,才像个幽灵般准时出现。他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却卑微地蹲在冰冷的浴室瓷砖上,用镊子夹着棉签,小心翼翼地蘸着碘伏,给她擦拭大腿内侧那些深深浅浅、青紫交加的掐痕和咬痕。碘伏的刺痛感,远不及心死的麻木。
整整两年多,七百多个日夜。她被迫呼吸着那如影随形的、腐朽的甜腻香气——每个踏进这间屋子的男人,身上都喷洒着昂贵的古龙水。那味道,早已深深浸透了地毯、窗帘、沙发,甚至她的皮肤和灵魂,成为权力与肮脏欲望最直接的腥膻烙印。
后来,一些碎片般的细节开始拼凑起可怕的真相。她偶然发现金明接电话时,那口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川省口音瞬间切换成了标准的普通话,甚至带着点京腔。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她:他根本不是川省人!从头到尾,他出现在她面前,那些刻意的关心、体贴的照顾、英雄救美般的解围……都只是一个精心编织的圈套!一个将她诱捕进这间华丽牢笼的陷阱!
她也隐隐感觉到,这间看似奢华的房子里,藏着秘密。就在那间她从未被允许进入的书房里。因为每一次“客人”离开后,金明都会匆匆赶来,神色诡异地一头钻进书房,并且从里面反锁,在里面待上很长时间。里面有时会传出极轻微的、类似电子仪器的蜂鸣声,有时又寂静得可怕。她不知道那秘密是什么,也不敢去探究,那扇紧闭的门后,仿佛蛰伏着能将她彻底吞噬的怪兽。
再后来,金明消失了。像人间蒸发一样,只留下一条冰冷的短信:“我走了!” 没有解释,没有告别。这条短信之后,她的“工作”也骤然停止了。很长一段时间,再没有“客人”被安排过来。死寂笼罩着这间华丽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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