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终于用上了真功夫。他手腕一翻,军刺划出一道更刁钻、更迅疾的弧线,后发先至,不是格挡,而是精准地用刀尖侧刃点在了疯狗持刀的手腕筋腱上。
“嗤啦”一声轻响,皮开肉绽,筋腱被精准割断。
“啊——!”疯狗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匕首当啷落地。秦烈踏步上前,沉肩坠肘,肩膀如同攻城锤般猛地撞在疯狗毫无防护的胸口。
“噗……”疯狗只觉得胸口一闷,气血翻涌,整个人像被抛出的沙袋一样倒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粗糙的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才滑落在地,蜷缩着身体,除了痛苦的呻吟和咳嗽,再也说不出半句狠话。
从疯狗下令到全员被废,整个过程不超过二十五秒。六个凶悍的水匪,以各种痛苦的姿态倒了一地。而秦烈,气息只是略微急促,依旧稳稳地站在门内那片阴影之前,仿佛一尊从未移动过的门神。他手中的军刺斜指地面,殷红的血珠正从刀尖缓缓滴落,在寂静中发出“滴答”轻响。
门口那两个原本负责望风、没敢第一时间冲进来的水匪,已经完全吓傻了。他们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和面无表情、眼神如刀的秦烈,双腿抖得像筛糠一样,手中的砍刀几乎握不住。
秦烈抬起眼,目光如两把冰冷的刮骨刀,缓缓扫过他们。“把你们的人,和这些垃圾,”他用军刺指了指地上的武器,“一起拖走。”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令人窒息的杀气。
“滚。”
这一个字,如同赦令。那两个喽啰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冲进来,手忙脚乱地拖起昏迷和呻吟的同伴,尤其是像拖死狗一样把瘫软的疯狗拖出门外,连地上的武器都顾不上捡,跳上改装摩托车,引擎发出狼狈不堪的嘶吼,疯狂地逃离了这个让他们做噩梦的地方。
秦烈没有立刻放松,他走到门口,锐利的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视着远处的废墟断墙,耳朵微动,倾听着风中任何一丝不和谐的声响,确认没有其他埋伏和远处狙击手的迹象后,才缓缓关上门,插上沉重的门栓。
洞内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心跳声和压抑的呼吸声。陈末和马可都看得目瞪口呆,虽然知道秦烈很强,但亲眼目睹这种高效、冷酷、精准如外科手术般的战斗,带来的视觉与心理冲击是无与伦比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硝烟味和那股变异胡椒的辛辣味,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短暂而激烈的冲突。
马可率先打破沉默,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干涩:“他……他们肯定还会来的……疯狗只是个小头目,我们这次等于打了水匪帮的脸,下次来的,恐怕就是真正的精锐了。而且,他们看到了秦烈的身手,一定会做更充分的准备。”
陈末看着秦烈依旧挺拔如松的背影,以及地上那几摊刺眼的血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恐惧依然存在,但一种奇异的信心却从心底升起——只要他们三人团结一致,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他弯腰,捡起一把水匪掉落的、刃口有些卷边的砍刀,握在手里,感受着那粗糙而冰冷的触感,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力量。
“来了,就打。”陈末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他看向秦烈和马可,“我们没得选,也不能退。”
秦烈转过身,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走到水缸旁,舀起一瓢水,清洗着军刺上的血迹。“马可说得对,下次不会这么轻松了。我们需要更好的武器,更完善的防御工事,尤其是预警系统。”他看向马可,“你能想办法搞到一些电子元件吗?我们需要更远的‘眼睛’和‘耳朵’。”
他又看向陈末:“你的‘手艺’,也许能帮我们制作一些……特别的小玩意儿。”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陈末那套神奇的厨具。
方舟食堂的第一次武力危机暂时解除,但三人都明白,和平只是假象。废土世界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告诉他们,想要守护这一丝微光与温暖,就必须拥有足以令豺狼胆寒的獠牙和利爪。秦烈的锋芒初露,震慑了宵小,但也如同在黑暗中点燃了更大的烽火,必将引来更凶猛、更狡猾的掠食者。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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