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份报纸被抢购一空后。
依旧有不少闻讯赶来的人围着张衍志几人,脸上写满了遗憾与不甘。
“张兄,这就没了?”
“我可特意从城东赶来的!”
“是啊,下一期什么时候出?可千万得给我留一份!”
“对对对,下一期出来,务必第一时间告知啊!”
面对众人殷切的目光和七嘴八舌的询问,张衍志几人只能连连拱手,满口答应,说道:
“诸位同窗,诸位朋友,请放心!”
“弘文月报下期定然加紧筹备,届时定会提前告知,绝不会让大家久等!”
好一番安抚,才将意犹未尽的人群劝散。
看着终于空荡下来的斋舍门口,几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疲惫,但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成就感。
……
晚上,斋舍内。
油灯被拨得亮堂,小小的方桌上,堆满了今天售卖报纸所得的铜钱和散碎银子。
王圆、高肃、赵健三人眼睛发亮,围着桌子,开始协助张衍志进行一项神圣的工作。
算账。
“一份十文,五千份全卖光,理论上就是五万文……”
王圆掰着手指头,声音都带着激动地颤音。
高肃较为冷静,拿出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说道:
“按照时价,一贯钱(一千文)约合一两银子,五万文便是五十两。”
“需扣除雕版、纸张、人工等成本,约莫二十两出头……”
赵健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算盘珠子。
最终,数目清晰起来。
扣除所有成本,这次首刊五千份《弘文月报》,净赚了接近三十两银子!
“三……三十两!”
王圆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睛瞪得溜圆,几乎要欢呼出声,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吵到隔壁。
他家里虽不算贫困,但,三十两银子对他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巨款了。
高肃虽然沉稳,此刻,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几分,脸上泛起红光。
赵健更是咧开嘴,憨憨地笑了起来,搓着手道:
“这么多……真没想到……”
三十两白银,堆在一起是沉甸甸的一小堆,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这对于几个尚未经济独立的书院学子来说,无疑是笔巨大的财富,足以让他们过上很长一段时间的宽裕日子。
激动过后,还是张衍志最先冷静下来。
他敲了敲桌面,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沉声道:
“诸位兄弟,这三十两,确实是我们共同努力所得。”
“但,我有一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衍志兄你说!”
王圆立刻道,高肃和赵健也点头附和。
经过这次成功,他们对张衍志已是心悦诚服。
“报纸初成,根基未稳。”
“雕版需要维护,纸张需要囤积,下一期的内容也需要更多的投入去采编,甚至将来或许还需雇佣人手。”
“我认为,这三十两,我们暂时不分。”
“全部作为‘弘文报社’的流动资金,以备不时之需,让我们的报纸能走得更稳、更远。”
“诸位意下如何?”
张衍志目光扫过三人。
王圆虽然爱玩闹,但也明白事理,第一个表态,说道:
“我同意!”
“衍志兄说得对,不能只看眼前!”
“这钱得用在刀刃上,让咱们的报社越来越红火!”
高肃点头,说道:
“理当如此,目光需长远。”
赵健也瓮声瓮气地道:
“张兄决定就好。”
见三人一致同意,张衍志心中欣慰,笑道:
“多谢诸位信任。”
“嗐!”
“要说信任,还是衍志兄你有远见!”
王圆一拍大腿,由衷赞道:
“当初你说要印五千份,我心里还直打鼓,觉得太冒险了!”
“没想到,真让你给做成了!”
“还卖得这么火爆!”
“佩服!我是真佩服!”
高肃和赵健也纷纷点头,回想起当初对印量的担忧,此刻,都对张衍志的魄力和判断力钦佩不已。
张衍志却摇了摇头,坦诚道:
“不瞒诸位,我当时提出五千份,心中也并无十足把握,更多是赌一把。”
“赌的是我们报纸的质量,赌的是《石头记》的魅力,也赌书院同窗和府城读书人的眼光。”
“所幸,我们赌赢了。”
他的坦诚,更让几人觉得他值得信赖。
这时,王圆又提出一个新的想法,说道:
“衍志兄,高兄,赵兄,你们看,咱们这月报一个月才出一期,是不是太慢了?”
“我看好多人都等得心急。”
“要不……咱们改成旬报?”
“半月一期,名字就叫‘弘文旬报’如何?”
高肃和赵健闻言,也觉得有道理,看向了张衍志。
张衍志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道:
“改名不妥。”
“‘弘文月报’之名已初步打响,骤然改名,反不利于积累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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