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御剑悬在半空,剑尖指向熔岩池中央,金火顺着剑身往上爬,像一条活蛇缠住了刃锋。叶焚歌的手停在离铁链三寸的地方,掌心剑印猛地一抽,仿佛有人拿针往她骨头缝里扎。
她咬了下舌尖,血腥味冲上来,眼前那幅“剜心图”又闪了一下——皇极殿的火光里,龙袍身影正把心脏从胸腔里扯出来,血淋淋地按进一座石碑。
“不是物理能解的……”她低声说,收回手,“你等的根本不是我。”
楚红袖靠在石壁边,左臂胎记像被烙铁烫过,一阵阵发麻。她抬头看那墨蛟,对方也正看着她,眼珠黑得没有反光,却让她觉得——熟。
“你认得我?”她问。
墨蛟没动,但池面的熔岩忽然静了,一圈涟漪从它鼻尖扩散开来,像是在点头。
叶焚歌转头盯着她:“它要解封,得有人出血。不是我,是你。”
“放屁。”楚红袖冷笑,“我要是知道怎么解,早把自己家祖坟炸了祭天。”
话音刚落,胎记“砰”地一跳,疼得她膝盖一软,差点跪地。眼前一黑,画面炸开——
小时候的药王谷,雨夜。她躲在窗缝后,看见母亲被四条黑铁链钉在祭坛上,胸口插着一把断剑。血顺着沟槽流进地底,渗入一块刻满龙纹的石板。
“金血为契,断链需祭。”一个声音从熔岩池底下传来,低得像是地脉在震动。
墨蛟终于开口了。
“谁祭?”叶焚歌冷笑,“你当她是超市抽奖送的赠品?”
“我不是祭品。”楚红袖突然站直,从袖中抽出一把薄刃小刀,刀身泛着青光,像是泡过毒水,“我是继承者。”
她反手一刀划过手腕,血刚滴下去,整条铁链“嗡”地一震,锈迹开始剥落,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腐蚀。
“你疯了?!”叶焚歌扑过去想拦,却被一股热浪掀开。火御剑在空中转了个圈,剑柄撞她肩头,差点把她砸趴下。
“闭嘴。”楚红袖咬着牙,血顺着指尖滴进熔岩,“小时候我妈就说,咱们这血,迟早得还回去。她没说啥时候,我就当是退休金,存着吃利息。”
血落入池中,墨蛟的鳞片开始褪色,从墨黑转成暗金。锁住它四肢的铁链一根根崩断,砸进熔岩,溅起的火星星点点落在两人脸上。
叶焚歌突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掌心剑印裂开了。
不是旧伤撕裂,是凭空多出一道新口子,像被人用刀从中间劈了下去。她低头看,血还没流出来,印子里先浮出四个字:
**南门不开,心锁不破**
字一闪即逝,疼得她眼前发白。
梦里场景炸了出来——燃烧皇宫的藏经阁,那个总留吐槽纸条的“自己”正站在熔炉前,手里拿着三把古剑。第一把剑身刻着“命”,她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把剑扔进火里。
现实中的她,一口血喷了出来。
“操!”她抹了把嘴,“你早知道会这样是不是?!”
梦里,“自己”头都没回:“变量,本就要付出双倍代价。”
第二把剑扔进炉子,剑柄上写着“劫”。
她又吐了一口血,这次带了点碎肉。
楚红袖那边也不好受。胎记已经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整条左臂像被灌了岩浆。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游走,像是活蛇在血管里钻。
她低头看,龙形纹身正从胎记往外蔓延,鳞片、爪牙、脊骨,一寸寸浮现。可每长一寸,皮肤就裂开一道,血顺着纹路往下淌,在地上汇成一条细线。
“喂!”她冲叶焚歌喊,“你还活着吗?”
“死不了。”叶焚歌撑着火御剑站起来,嘴角还在流血,“就是梦见我自己在烧家谱,挺膈应。”
第三把剑扔进炉子,剑格上刻着“契”字。
她膝盖一软,差点跪倒,硬是用剑撑住才没趴下。
楚红袖单膝跪地,左手按进熔岩池边缘的石台,金血顺着五指流进去,画了个逆向符纹:“我不是来当祭品的……我是来收债的。”
符纹亮起一瞬间,墨蛟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整个熔岩池翻涌起来。最后一根铁链断裂,蛟身化作一道金光,直冲她左臂。
龙形纹身彻底成型。
但她的手臂也废了——皮肤龟裂,血肉模糊,像是被高压水枪冲过一遍。
叶焚歌踉跄着走过来,想扶她。
“别碰。”楚红袖抬手挡住她,声音发抖,“我现在像个高压锅,你一碰我就炸。”
“那你现在是龙娘子了?”叶焚歌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
“闭嘴。”楚红袖喘了口气,“等我能动了,第一个炸你。”
两人身下的地面突然震了一下。
刚才楚红袖流的血和叶焚歌吐的血混在一起,在地上蜿蜒交汇,竟勾勒出一个残缺阵纹。纹路一闪,两人同时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咔”地扣上了。
像是命运被人拿锁链拧紧了。
“双生?”叶焚歌低头看那阵纹,“谁给起的这破名?像外卖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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