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临时分,临时基地的篝火堆旁还残留着晚饭的烟火气,杨帆却已踩着满地碎石快步走向了望塔。塔顶的探照灯在夜色里划出两道惨白的光带,照亮了远处黑黢黢的树林轮廓——那是昨天他们刚探明的安全区边缘,也是今天要立下“规矩”的起点。
“都到齐了吗?”杨帆登上了望塔的木梯,转身看向围在塔下的二十余人。队伍里既有跟着他从废墟里闯出来的老队员,也有这几天收拢的幸存者,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未褪的疲惫,却又绷着一股警惕的弦。自从三天前在西侧山谷遭遇速行兽突袭,所有人都清楚,“安全”从来都是暂时的。
“杨队,都到了。”副队长老赵上前一步,手里攥着张用炭笔绘制的简易地图,“按你说的,5公里范围的地形我们标出来了,三个方向各有不同——南侧是矮林和乱石坡,东侧靠河,西侧是山谷缺口,就怕速行兽再从那边钻进来。”
杨帆接过地图,指尖划过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昨天他们用了整整一天拓展探索范围,确认以基地为中心的5公里内没有大型怪物巢穴,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放松。废墟里的危险从不固定,或许是迁徙的兽群,或许是其他幸存者团队的窥探,甚至可能是新的未知威胁。巩固成果的唯一办法,就是把这5公里边界变成一道“活的屏障”。
“从今天起,执行5公里边界巡逻制度。”杨帆的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暮色里格外清晰,“老赵,你带一队守南侧;李响,二队负责东侧河道;王磊,三队盯着西侧山谷——那是老地方,不能出半点岔子。”
三人齐声应下,队员们的眼神渐渐凝聚起来。自从基地建立,他们第一次有了明确的防御方向,不再是被动等待危险上门。
“装备方面,”杨帆弯腰从脚边拖过三个帆布包,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东西——每个包里都装着一部改装过的对讲机、两把消防斧和四把自制的长矛,“对讲机按频率调好,每小时必须向基地汇报一次。遇到情况先通讯,别硬拼,我们的目的是预警,不是狩猎。”
他拿起一把长矛掂了掂,木柄是结实的槐木,矛头是用汽车减震钢板打磨的,边缘闪着冷光:“这些是老赵带人赶制的,比之前的铁棍管用,但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别亮家伙——动静太大,容易引不该引的东西。”
李响摸着消防斧的橡胶柄,忍不住问:“杨队,巡逻时间怎么安排?总不能二十四小时盯着吧?”
“分两班,早晚各一次。”杨帆指向地图上的三个标记点,“早上六点出发,九点前回来;下午四点出发,七点前归队——这两个时间段光线好,视野清楚,也避开了夜里最危险的时辰。每次巡逻必须三人一组,一人观察,一人通讯,一人殿后,队形不能乱。”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严肃:“纪律就一条:发现任何异常,立刻上报。哪怕是奇怪的脚印、折断的树枝,都不能漏。我们宁可多跑一趟,也不能放过任何危险信号。”
队员们纷纷点头,没人再说话。暮色彻底沉了下来,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几声不知名的兽吼,更衬得基地的灯光格外珍贵。杨帆把帆布包分给三人,看着他们各自召集队员分配任务,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第二天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三队巡逻兵就同时出发了。老赵带着一队的三人走在南侧的小路上,脚下的碎石发出“嘎吱”声,两旁的矮林里不时有鸟雀惊飞。
“我说老赵,你说杨队是不是太谨慎了?”年轻队员小周扛着长矛,忍不住嘀咕,“咱们都探过三遍了,这附近除了几只兔子,连个像样的兽影都没有。”
老赵瞪了他一眼,抬手按住对讲机:“少废话,杨队的话没听过?小心驶得万年船。上次西侧山谷那只速行兽,不就是没人留意才摸近基地的?”他说着蹲下身,手指拂过地面的青草,“看清楚脚下,别错过痕迹。”
小周撇撇嘴,却还是收了话,把注意力放在了周围的环境上。三人沿着预定路线慢慢推进,对讲机里不时传来二队和三队的汇报声,一切都显得平静无波。
走到离基地约4公里的乱石坡时,老赵忽然停住了脚步。小周正低头踢着一块石头,差点撞在他背上:“赵哥,怎么了?”
“你看这儿。”老赵指着一块平整的岩石旁的泥土,那里清晰地印着几个凹陷的脚印。小周凑过去一看,顿时皱起了眉——这脚印比速行兽的要大一圈,形状也完全不同,速行兽的脚印像狗爪,而这脚印更宽,前端有四个明显的趾甲印,深陷在泥土里,一看就带着不小的重量。
“这不是速行兽。”另一名队员老吴也蹲了下来,用手指量了量脚印的长度,“至少比速行兽大一半,看深度,体重估计得有两百斤以上。”
老赵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立刻抓起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基地,基地,一队在南侧乱石坡发现异常脚印,非速行兽,重复,非速行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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