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凝在青禾寨的木栅栏上,杨帆刚跟岗哨交接完夜班情况,就听见村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王扛着个沾满油污的工具箱,裤脚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几道旧伤疤,老远就挥着手喊:“杨队长!杨队长!找着了!真找着了!”
他跑得太急,路过田埂时差点踩进泥里,手里的工具箱“哐当”响,里面的扳手、螺丝刀撞出细碎的金属声。杨帆迎上去,刚想问找着什么,就见老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眼睛亮得像淬了光:“镇东那片废弃停车场,藏着辆货运卡车!我昨儿个去捡废铁时瞅见的,车身没烂透,发动机说不定还能修!”
这话让杨帆心里猛地一动。青禾寨现在种着二十多亩田,收获的粮食得靠人背肩扛往仓库运;之前清理黑风据点时缴获的弹药、工具,也只能用板车拉,一趟得跑大半天。要是能有辆货车,不仅运东西省力,以后去远地方收集进化晶体、探查物资点,也能少走不少冤枉路——尤其是上次李娜提过的配件厂,里面据说有不少汽修工具和钢材,就是因为太远,一直没来得及去运。
“走,去看看!”杨帆立刻转身,喊上正在磨锄头的赵刚,“你力气大,说不定能帮上忙。”赵刚把锄头往田埂上一插,拍了拍手上的泥,跟上两人就往镇东走。
废弃停车场藏在一片断壁残垣后面,四周的围墙塌了大半,荒草长得快有一人高,风一吹就“沙沙”响。老王拨开齐腰的野草,指着最里面那辆大家伙:“就是它!”
杨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辆深绿色的货运卡车,车身蒙着厚厚的灰,车头上的标志已经锈得看不清,四个轮胎瘪了三个,车窗玻璃碎了一地,驾驶室里还积着鸟粪。但凑近了看,车身的钢架没弯,车厢也没被撞烂,只是车头的引擎盖鼓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
老王蹲在车头前,从工具箱里掏出扳手,小心翼翼地撬开引擎盖。一股铁锈和机油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的零件蒙着厚厚的灰,但线路和管道大多没断。他用手指戳了戳气缸,又扒拉了两下电线,抬头对杨帆说:“杨队长,问题不大!主要是电瓶没电了,火花塞积了碳,再换个轮胎就行——我昨儿个在附近的汽修厂捡着两个旧轮胎,尺寸应该能对上!”
“需要什么,尽管说。”杨帆松了口气,“寨子里还有些之前攒的旧电线、废铁皮,不够的话,再去别的废弃点找。”
赵刚已经绕到车厢后面,双手抓住车厢挡板,“嘿”地一声就把挡板拉开了——挡板上的铁锈簌簌往下掉,里面空得只剩几片枯叶。“这车厢够大!”他拍了拍车厢板,声音闷响,“最少能装上千斤东西,运配件厂的物资,一趟就能运完!”
接下来的三天,老王几乎扎在了停车场。天刚亮就扛着工具箱去修 truck,中午啃两个窝头接着干,直到太阳落山才拖着满是油污的身子回寨。杨帆每天都会去帮忙,给老王递工具、递水;赵刚则负责搬重物,把老王找回来的旧轮胎、电瓶往车上扛——那电瓶足有五十斤重,赵刚一只手就能拎着走,看得老王直咋舌:“刚子你这力气,比千斤顶还管用!”
最难办的是电路。货车的电线老化得厉害,好几处都断了,老王只能用寨子里攒的旧电线一段段接。有天下午,他正蹲在驾驶室里接电线,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裸露的线头,“啪”地一声被电了一下,手指瞬间麻了。他甩了甩手,吐掉嘴里的口香糖,又继续低头接——那口香糖还是上次从黑风据点缴获的,他舍不得吃,修车间隙嚼两口提精神。
“老王,歇会儿吧,喝口水。”杨帆递过水壶,看着他满是油污的手,指关节处还磨破了皮,渗着血丝,“别着急,咱们慢慢修。”
老王接过水壶,猛灌了两口,又用袖子擦了擦嘴:“杨队长,不着急不行啊!你忘了李娜说的配件厂?里面有车床、有钢材,要是能运回来,咱们就能自己修农具、造武器,以后收集进化晶体,也能多带点装备!”他说着,又低头拧了拧螺丝,“再给我两天,保证能发动!”
第五天清晨,杨帆刚走到停车场,就听见一阵“突突突”的声音——那声音粗哑却有力,像是沉睡的巨兽终于醒了过来。他快步跑过去,就见老王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握着方向盘,脸上笑开了花,货车的引擎正在冒烟,车头的排气管“噗噗”地喷着黑灰。
“成了!杨队长,成了!”老王推开车门跳下来,声音都在抖,“刚才试了试,能走!就是有点费油,不过咱们之前在加油站捡的那桶汽油,刚好能用上!”
赵刚也跑了过来,绕着货车转了两圈,拍了拍车头:“好家伙!这声儿听着就有劲!咱们现在就去运配件厂的物资?”
“走!”杨帆点头,立刻回寨子里召集队员。消息传开,寨子里的人都兴奋坏了,负责巡逻的队员主动要求跟着去,负责做饭的张婶还烙了一摞饼,装在布袋子里让他们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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