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还没散透,据点东门外的土路上就落了层薄薄的霜。杨帆踩着霜花往哨位走时,听见身后传来“噔噔”的脚步声——赵刚扛着把磨得锃亮的开山刀,刀鞘上还缠着两圈粗麻绳,李娜则背着那把修好的弩机,箭囊里插满了削尖的木箭,两人身后跟着八个精壮汉子,有老成员阿福,还有上个月归附的阿力,每个人背上都驮着鼓鼓囊囊的布包,里面装着三天的干粮和水壶。
“头领,都收拾妥当了!”赵刚把开山刀往地上一戳,震得霜花簌簌往下掉,他是老赵的亲侄子,昨天主动请缨加入探索队时,老赵嘴上骂他“愣头青”,夜里却偷偷把自己藏的半块腊肉塞进了他的布包,“俺叔说了,要是遇到丧尸,让俺冲在前面,别让你和李娜姐受伤。”
李娜忍不住笑了,伸手拍掉赵刚肩上的霜:“就你力气大?真遇到危险,还得看我这弩准不准。”她以前是镇上供销社的售货员,末世后跟着杨帆学了用弩,上次打黑风寨时,一箭射穿了二当家的胳膊,现在据点里没人敢小瞧她。
杨帆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黑风地图,指尖在“禁区边缘”的红圈上蹭了蹭——那红圈画得歪歪扭扭,旁边还写着两个潦草的字“慎入”,昨天周老实说,黑风寨以前有个小队去禁区边缘探过,回来后就剩两个人,还疯疯癫癫的,说里面有“比丧尸还吓人的东西”。
“出发前再强调一遍纪律。”杨帆把地图折好揣进怀里,目光扫过十个队员,“路上保持警惕,两人一组,前后呼应;遇到丧尸先绕,绕不开就集中火力打脑袋;看到陌生人先躲起来观察,别轻易暴露身份;要是有人受伤,立刻后撤,咱们的目标是探路,不是拼命。”
“知道了!”队员们齐声应道,阿力攥了攥手里的柴刀,眼里满是兴奋——这是他第一次跟着杨帆出任务,昨天夜里翻来覆去没睡着,总想着能像赵刚一样立个功。
哨位上的老赵正往这边望,看见杨帆要走,赶紧跑过来,把一个用油纸包好的东西塞给赵刚:“这是俺烘的红薯干,饿了就吃点,别省着。”又转头对杨帆说,“路上多盯着点这愣头青,他要是敢胡来,你就替俺揍他。”
“叔,俺都多大了!”赵刚脸一红,把红薯干塞进布包,却偷偷给了身后的小柱子一把——小家伙攥着昨天没吃完的窝头,非要来送他们,此刻正踮着脚往阿力的布包里看,好奇里面装了啥。
“小柱子,等俺们回来,给你带好玩的!”阿力蹲下来揉了揉小柱子的头,小家伙立刻笑出了豁牙,把窝头往他手里塞:“阿力哥,这个给你,饿了吃。”
杨帆看着这一幕,心里软了软,抬手拍了拍老赵的肩膀:“据点就交给你了,要是野狼帮有动静,别硬拼,等我们回来。”老赵重重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哨子递给杨帆:“这是以前打猎用的,吹三声是求救,吹两声是集合,你拿着,路上用得上。”杨帆接过哨子揣好,转身挥了挥手:“走!”十个队员跟着他往西边走,土路上的霜花被踩出一串深深的脚印,小柱子在后面挥着手喊:“头领,阿力哥,早点回来!”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雾里,才被老赵拉着回了据点。
起初的路还算好走,都是废弃的乡村公路,虽然路面裂了不少缝,长着半人高的野草,但至少能看清方向。李娜走在杨帆旁边,时不时抬头往两边的树林望:“头领,你说黑风地图上的‘禁区’,到底是啥地方?”
“不清楚。”杨帆拨开面前的野草,露出路面上的一个车轮印——那印子还很新,边缘没被雨水冲垮,“但这印子是卡车轮胎的,说明最近有车队往西边走,说不定是别的势力。”
赵刚凑过来看了看,皱起眉头:“会不会是野狼帮的?俺听俺叔说,野狼帮有辆破卡车,上次去东边抢粮时开过。”
“不好说。”杨帆放慢脚步,让后面的队员跟上,“阿福,你和阿力一组,走后面,留意咱们走过的路,别让人跟上来。”阿福和阿力赶紧应了,两人放慢脚步,时不时回头望——阿福以前是个猎人,耳朵特别灵,能听见百米外的脚步声,上次放哨时,就是他先发现了黑风寨的探子。
走了大概两个时辰,雾彻底散了,太阳升得老高,晒得人后背发烫。队员们的水壶都见了底,阿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往路边的树林里望:“头领,俺去林子里看看,说不定能找着水源。”
“我跟你一起去。”李娜把弩机往肩上一扛,跟着阿力往树林走。杨帆让其他人原地休息,自己则蹲在路边看地图——按路程算,他们已经走了八公里,再走七公里就能到禁区边缘,可地图上标注的“岔路口”还没出现,难道是走偏了?没等他想明白,树林里突然传来阿力的喊声:“头领!快来!有情况!”
杨帆心里一紧,抓起环首刀就往树林跑,赵刚和其他队员也赶紧跟上。刚跑进树林,就看见李娜正举着弩机对准一棵大树,阿力则指着树下的东西,脸色发白——那是一具丧尸的尸体,脑袋被砸得稀烂,身上穿着件破烂的迷彩服,胸口有个血淋淋的窟窿,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的,旁边还散落着几个空弹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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