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纪委的车队驶入谷城县公安局大院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黎光明书记推门下车,凛冽的晨风掀起他的衣角,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扫过院内值守的警员,径直走向办公楼。
“黎书记,您辛苦了!”林雨潇和宋天清早已等候在门口,两人眼底都带着血丝,显然一夜未眠。林雨潇受伤的手臂缠着厚厚的纱布,袖口渗出的血迹虽已凝固,却依旧触目惊心。
黎光明摆了摆手,语气凝重:“先去看审讯情况,果茂顺那边有了初步突破,但核心线索还得从张宏斌身上找。”
审讯室的灯光依旧惨白,与窗外渐亮的天色形成鲜明对比。此刻,这里正进行着两场至关重要的较量——一间屋内,省纪委的办案人员正对着果茂顺展开审讯;另一间,宋天清的团队则在梳理王坤的口供,寻找张宏斌的踪迹。
果茂顺瘫坐在审讯椅上,往日里的官威荡然无存,头发凌乱,眼神浑浊。面对办案人员递过来的录音笔,他起初还试图狡辩:“这是伪造的!赵立言心怀不满,故意栽赃陷害我!”
“果茂顺,你敢说这不是你的声音?”办案人员按下播放键,录音里他与张宏斌商议如何“处理”周启明的对话清晰传出,“周启明知道的太多了,留着他迟早是个祸患,让王坤动手干净点,事后给足好处。”
果茂顺的身体猛地一僵,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办案人员趁热打铁,将一叠转账记录拍在桌上:“这是你挪用扶贫资金的凭证,从省财政划拨到你侄子名下公司,再转入海外账户,每一笔都有据可查。你以为把资产转移了,就能高枕无忧?”
证据链环环相扣,果茂顺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他双手抱头,沉默了许久,突然发出一声苍老的叹息:“我……我交代。”
随着他的供述,一个隐藏在谷城县乃至省城多年的贪腐网络逐渐浮出水面。果茂顺利用退休前的职权,勾结张宏斌、李建军等人,形成了一个从权力中枢到地方执行的利益集团。
他们不仅挪用扶贫、科研等专项基金,还为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凡是阻碍他们利益的人,都会遭到打压甚至迫害。
陈为民的实验项目之所以被叫停,正是因为该项目可能触及他们的利益链条;周启明则是因为在狱中发现了他们贪腐的蛛丝马迹,才被灭口。
“张宏斌现在在哪里?”办案人员追问。
果茂顺眼神闪烁,迟疑道:“他……他手里有我们集团的核心账本,知道太多秘密。我让他先躲去邻省的一个废弃矿场,那里有我们早年留下的藏身之处。”
与此同时,宋天清的办公室里,警员们正对着地图分析张宏斌的逃跑路线。王坤交代,张宏斌在案发前曾提到过“去西边躲躲”,结合果茂顺的供述,邻省西部的废弃矿场成为了重点排查目标。
“立刻联系邻省警方,请求协助封锁矿场周边道路!”宋天清果断下令,“组建追逃小组,我亲自带队!”
林雨潇站起身:“宋局,我跟你们一起去。张宏斌狡猾多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你的手臂……”宋天清看着他的伤口,面露担忧。
“小伤不碍事。”林雨潇抬手按住纱布,眼神坚定,“张宏斌是关键人物,必须尽快抓到他,才能彻底揭开这个贪腐窝案的盖子。”
半小时后,追逃小组的车队朝着邻省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天色已完全亮透,阳光洒在公路上,却驱不散众人心中的凝重。
林雨潇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果茂顺的供述,一个疑问渐渐浮现:果茂顺口中的“核心账本”,究竟记录了多少人的秘密?除了已知的这些人,这个利益集团是否还有更深层的人物?
邻省的废弃矿场位于深山之中,曾经的喧嚣早已褪去,只剩下破旧的厂房和布满杂草的矿道。追逃小组抵达时,矿场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矿洞发出的呜咽声,令人不寒而栗。
“分成三组,地毯式搜索!注意隐蔽,张宏斌可能携带武器!”宋天清低声部署,警员们立刻分散开来,小心翼翼地朝着矿场深处推进。
林雨潇跟着一组警员走进主矿道,矿道内漆黑一片,只能靠手电筒照明。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和腐朽的气息,脚下的碎石发出“咯吱”的声响。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警员们立刻屏住呼吸,举枪戒备。
“谁?出来!”宋天清大喝一声。
脚步声戛然而止,片刻后,一道黑影从矿道的拐角处冲出,正是张宏斌!他手持一把匕首,眼神凶狠,朝着最近的一名警员扑去。“小心!”林雨潇见状,立刻上前阻拦。张宏斌见状,调转方向,匕首直刺林雨潇的胸口。林雨潇侧身躲闪,手臂上的伤口被牵扯,剧痛难忍,动作慢了半拍,匕首划开了他的衣襟,留下一道血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宋天清抬手一枪,击中了张宏斌的手腕。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张宏斌惨叫一声,捂住受伤的手腕,瘫倒在地。警员们立刻上前,将他死死按住,戴上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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