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的内容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徐小默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点点暖意和松懈。
【小心温柔刀。别答应任何邀请。——朋友】
温柔刀?是在说倩姐吗?
这位一直以温柔怯懦形象示人的邻家姐姐,难道也藏着另一副面孔?
她的来访和邀请,真的是别有目的?
徐小默看着眼前李倩那依旧羞涩、带着期待的眼神,只觉得后背发凉,头皮发麻。
这个世界还有能相信的人吗?!怎么感觉每个阿姨都像戴着无数层面具?!
“小默?”
李倩见他看着手机脸色变幻不定,久久不语,忍不住小声唤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啊?没!没有!”
徐小猛地回过神,赶紧把手机塞回口袋,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拒绝才能不显得太突兀伤人。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倩姐,谢谢你的邀请哈……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但是……”
他拼命搜刮着借口,“但是我周末……周末可能要去我姑妈家!”
“对!远房姑妈!突然来的亲戚!非得让我去吃饭!推不掉!实在不好意思啊!”
这个借口烂得他自己都脚趾抠地!哪来的远房姑妈!
李倩的眼神明显黯淡了下去,脸上掠过一丝失落,但她还是勉强笑了笑,理解地点点头:“没……没关系的,正事要紧……那……那我先回去了。”
她低下头,快步走向门口,背影显得有些孤单。
徐小默看着她离开,心里五味杂陈,既有点愧疚,又有一丝后怕。
万一……万一那个神秘人的警告是真的呢?
关上门,他背靠着门板,感觉心累无比。
他只是想回家而已,为什么要陷入这种无休止的猜忌和漩涡里?
接下来的几天,徐小默继续贯彻他的“鸵鸟政策”,深居简出,非必要不露面,连外卖都尽量点不同家的,生怕被摸出规律。
各位阿姨们的“关怀”却并未因他的低调而减少,反而以各种形式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来——
柳婉依旧每天发来各种“骚扰”信息,时而关心饮食,时而分享搞笑视频,时而突然开车,美其名曰“帮助他保持心理健康,避免抑郁”;
苏瑾偶尔会发来一些真正的学术资料和思考题,语气正常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徐小默每次回复都小心翼翼,字斟句酌;
林冰那边则彻底没了动静,仿佛他这个人不存在了一样,但这种沉默反而让徐小默更加不安;
陈阿姨又锲而不舍地来送了一次汤,再次被徐小默以“肠胃虚弱,需清淡饮食”为由婉拒(虽然他很想喝);
李倩没再上门,但会在微信上偶尔问候一下,分享一些她看到的觉得有趣的文章或照片,绝口不提再次邀请的事,分寸感把握得极好;
徐小默感觉自己像个在雷区跳踢踏舞的傻子,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踩错一步就粉身碎骨。
这种精神压力比连续通宵复习还累!
这天下午,他正瘫在沙发上,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对着电脑上苏瑾发来的经济学模型发呆,思考着人生为何如此艰难时,门铃又响了!
徐小默一个激灵坐起来!又谁啊?!他现在对门铃都有 PTSD 了!
他警惕地凑到猫眼前往外看——这一次,门外站着的人,让他差点心肌梗塞!
只见徐小默的亲妈——徐妈妈,正提着一个巨大的、看起来沉甸甸的编织袋,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些许旅途奔波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看到儿子住处的欣慰和……一丝不满?
(因为门口鞋柜有点乱)
妈?!她怎么来了?!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徐小默吓得魂飞魄散!
手忙脚乱地赶紧把沙发上乱扔的衣服塞到角落,把吃剩的面包袋扫进垃圾桶,然后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妈?!您……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徐小默的声音因为惊吓而有些变调。
徐妈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头微蹙:“怎么?我来我儿子家还得提前打报告啊?”
“看看你这脸色!白的跟纸一样!”
“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我就知道你自己一个人住不行!”
她一边数落着,一边不由分说地提着那个大编织袋就挤了进来,目光如同雷达一样在客厅里扫射。
“这地上怎么这么多头发?几天没拖地了?”
“窗户玻璃都灰蒙蒙的!也不擦擦!”
“哎呀!这沙发上怎么还有油点子?!你又在沙发上吃东西了?!”
徐妈妈每发现一处“罪证”,徐小默的心就虚一分,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跟在她后面,连连点头:“拖了拖了……可能没拖干净……擦了擦了……可能没擦亮……不小心滴上的……下次不敢了……”
徐妈妈把那个沉重的编织袋放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开始从里面往外掏东西:“就知道你照顾不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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