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深处的紫芝崖,常年被先天云气缠绕,崖壁上丛生的紫芝泛着温润的灵光,每一株都浸润了数万年的洪荒道韵。三霄引路至崖下时,便能听见悟道台方向传来的轻声论道,不似惊雷震耳,却如清泉淌心,让随行众人周身的法则气息都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前方便是师尊清修讲道的悟道台。” 云霄放缓脚步,声音压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台上的论道,“师尊此刻已是准圣巅峰,道韵虽未达圣人那般普照诸天,却也能引洪荒先天灵气共鸣 —— 诸位随我来,莫要喧哗。”
嬴政抬眼望去,只见前方百丈处,一方由先天玉石铺就的平台悬浮于崖边,台下并无守卫,只有几株先天梧桐舒展枝叶,将斑驳的光影洒在玉台上。台上已坐了数十名修士,各族皆有:有背生青羽的禽族修士闭目调息,有通体覆着淡鳞的水族修士指尖流转水韵,还有手持木杖的人族修士正对着一株灵草轻吟 —— 彼此间虽无交流,却透着一种 “各安其道” 的和谐。
玉台中央,一名身着青灰色道袍的修士盘坐于蒲团之上,面容温和,眉宇间却藏着对道的执着与探索。他手中握着一卷用先天灵丝编织的竹简,周身萦绕的道韵厚重却不张扬,如崖下深潭般沉静,偶尔有一缕道韵溢出,便会引得周围的先天灵气微微震颤 —— 正是尚未成圣的通天,此时的他仍在完善 “有教无类” 的道统理念,常在此处与弟子论道,探寻先天道韵的真谛。
“师尊,贵客到了。” 云霄行至台边,躬身禀报。
通天缓缓抬眼,目光落在嬴政身上,并未释放灵识探查,却似能看穿他周身太乙帝道环的法则流转:“域外修士,太乙圆满境,道韵中藏‘护持’之意,不错。”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先天道音,清晰落在每个人耳中,“既来听道,便坐吧 —— 今日正与弟子论‘道无高下’,多一位听者,也是一场缘法。”
嬴政与玄都大法师、藤芽等人在玉台边缘坐下,刚触碰到玉石台面,便觉一缕温和的道韵顺着指尖渗入体内,将周身因长途跋涉而略显滞涩的法则轻轻抚平。玄都大法师手中的太极图微微颤动,图上阴阳鱼转速渐缓,似在与通天的道韵寻找共鸣;藤芽的生机藤丝悄然舒展,轻轻缠绕住身边的一株灵草,却未汲取其灵气,只是以自身道韵与之呼应;星澈的星杖顶端星晶泛着淡蓝微光,与台上流转的先天道韵形成微妙的共振。
“方才有人问我,禽族修‘羽遁’、水族修‘水息’、人族修‘灵智’,究竟哪种道更胜一筹。” 通天将手中竹简轻轻放在膝上,目光扫过台上学子,“今日便再论此事 —— 道本无形,因族群而异,因心性而异,却无高下之分。禽族借羽遁避祸,是‘生存之道’;水族凭水息滋养,是‘存续之道’;人族以灵智创法,是‘传承之道’—— 皆是顺应自身本性,契合周遭灵气,何来优劣?”
嬴政闻言,指尖太乙帝道环悄然流转。此前他虽以帝道统御法则,却偶尔会困惑于不同法则的 “优先级”,此刻听闻通天 “道无高下” 之语,心中豁然开朗:帝道并非要将所有法则纳入同一框架,而是如洪荒天地包容各族之道般,让不同法则在帝道的护持下,皆能顺应本性生长 —— 就如禽族善遁、水族善水,无需强求彼此互换道途,只需为其提供安稳的修行环境。
他下意识地放松心神,让太乙帝道环与通天的道韵自然共鸣。刹那间,帝道环上原本泾渭分明的法则纹路渐渐柔和:代表刚劲的庚金纹不再锐利,反而与代表柔润的水脉纹交织成 “刚柔相济” 的新韵;代表生机的灵植纹与代表镇魂的幽冥纹也不再排斥,而是形成 “生灭互补” 的平衡 —— 这不是法则的融合,而是法则的 “共生”,恰如通天所言 “各安其道,互不侵扰”。
“道友似有所悟?” 通天察觉到嬴政的道韵变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之帝道,本就含‘护持’之意,若能再悟‘包容’,便能更上一层。须知护持非‘掌控’,而是为各族之道提供生根发芽的土壤,而非强行修剪成同一模样。”
此时,一名水族修士起身问道:“师尊,若两族之道相冲,如烈火与寒水相遇,该如何化解?总不能任其相互损耗吧?”
通天抬手轻挥,一缕道韵化作两团灵光:一团赤红如焰,一团湛蓝似水。只见他指尖微动,两团灵光并未相互碰撞,反而在道韵的引导下,形成一道红蓝交织的漩涡 —— 火焰未被熄灭,寒水也未被蒸发,反而彼此滋养,生出一缕温润的水汽。
“相冲非因道不同,乃因‘执念’。” 通天的声音带着点化之意,“烈火执着于‘燃烧’,寒水执着于‘冻结’,才会相互抵触。若能放下执念,烈火借寒水控温,不致燎原;寒水借烈火升温,不致冰封 —— 便如你我修不同道,却能同坐一台论道,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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