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市井间流传起一句新的谚语:赤壤君散图于民,是要让每个秦人,都成半个信风使。
我的府邸,终于清净了。
那些旧派官员不再需要来试探我,因为他们发现,敌人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整个咸阳,乃至整个大秦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心。
第五日,嬴政的车驾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亲临图鉴台。
在万众瞩目之下,他走上高台,亲自从一堆图纸中,拿起一张标注着身毒道的残图。
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掏出钱袋,支付了十枚秦半两。
这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回宫之后,一道前所未有的诏令以雷霆之势颁行天下:朕今购得身毒道残图一份,知天下之大,非一人之目力能尽。故布告天下:凡大秦子民,不论出身贵贱,能以实据补全此图、或献上任何未载于图上之山川地理实录者,一经核实,赐良田二十亩,授工科试录资格!
诏令一出,天下震动。
堵不如疏,禁不如引!
嬴政用最直接的方式,将一场针对我的政治绞杀,变成了一场席卷全国的地理大发现狂欢!
陇西的老农,献出了他家祖传三代的放羊路线图,上面清晰标注了三条可以绕过匈奴哨卡的隐秘山径。会稽的渔夫,凭借多年出海的经验,绘制了一份详尽的季风洋流草图,直指东海深处一片从未有记录的岛屿群。
那晚,李斯再次深夜到访,他看着我书房里那张已经贴满各种民间献图的墙壁,良久,长叹一声:赤壤君,你赢了。你没有在庙堂上与他们争一言一语的对错,却把整个天下,变成了你的考据场。
我只是淡淡一笑。送走李斯后,我立刻召来墨鸢。
火种计划,必须升级。我指着那张世界地图,神情凝重,从今日起,每一批派出的信风使,出发前,都要从总图中随机抽取两块非核心区域的地图模块。将它们制成陶片、织入锦带、铸进铜铃,甚至刻在马鞍的饰片上。将这些,漫不经心地遗落在西域诸国的市集、酒馆、神庙里。不必解释来历,不必说明用途,我们只需在整个世界,埋下无数个小小的疑问。
墨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重重点头,转身离去。
我独自在灯下,展开一幅崭新的丝绢。
与以往不同,这幅图上没有山川河流,而是一个个正在被点亮的光点,那是我标注的已知传播点。
其中一个光点,此刻正微微发亮——那是乌氏戎部落的方向。
我想象着那个老祭司,或许正在篝火旁,借着星光,校正他儿子刚刚背诵的地图口诀。
我深吸一口气
而我的目光,越过那些光点,最终落回了咸阳,落在了稷下学宫那座戒备森严的院落。
那里面,存放着所有这一切的源头——数万卷记录着原始测绘数据的竹简。
拓片可以散于天下,但那些竹简,才是大秦新世界真正的权柄。
它们,一卷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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